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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从山上迎面走来打招呼道:“村长,这是去干嘛呀?”
敖沐阳笑道:“打猪草去。”
那人顿时笑的合不拢嘴:“是吗?有点意思啊,我可是有年头没见着打猪草的小姑娘了。”
一边说,他一边打量朱朱两人,然后他猛的皱起眉头问道:“这不是颜总家的公主吗?”
朱朱叹了口气:“公主也得打猪草。”
村里人便笑了,说道:“你们打猪草不专业,得用花箩呀。”
朱朱便问道:“花箩是什么?我知道蒲箩。”
敖沐阳带着她继续往山上走,解释道:“花箩跟蒲箩不是一回事,它跟咱们的竹篓差不多,也是竹子编的,只是开口更大,往四周张开,好像一朵花盛开似的,所以叫花箩。”
朱朱想了想,欣喜的说道:“竹子编成花的样子,那一定很美。”
敖沐阳叹道:“那玩意儿背着很累。”
他小时候是打过猪草的,小学放学就跟着母亲背着花箩、握着镰刀去打草,他母亲还要带着锄头和化肥袋子。
春天山里早晚都有露水,夏天则是暴晒,那时候打猪草真是遭罪,他母亲带他上山不是为了让他能打到多少草,就是让他知道干农活的痛苦,以督促他好好读书将来去城里做办公室。
结果,敖沐阳最终还是回了村里。
他回忆着小时候一些事,这些事已经藏在他记忆深处很久很久了,以至于他以为自己都忘记了。
可是如今他背着竹篓握着镰刀走在山路上的时候,他依稀又想起了那些场景。
此情可待成追忆,许多年以前,他为了打猪草走过这条路,许多年以后他又为了打猪草走了这条路,可惜陪在他身边的人已经变了。
那时候带他走山路的人已经没了,他的余生将再不能看到他们。
那年那日,如在身后;此时此地,再难重现。
想到这些,他沉默下来,带着两个姑娘慢慢走进山里。
朱朱很敏感,立马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主动上来拉住他的手问道:“小阳叔,你不开心了?”
敖沐阳摇摇头道:“没有,别说话,让我静静。”
朱朱乖巧的点点头,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
六妹也想说话,敖沐阳提前说道:“别说话好吗?我想静静。”
他们又走了一会,六妹又要开口,敖沐阳苦笑道:“真的,我想安静……”
“我不知道静静或者安静是谁,不过我必须得说话了,刚才咱们错过了一片车前草,现在这里有好多灰灰菜,咱们不打吗?”六妹忍不住说道,“如果你都不要,那你想给猪打什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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