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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不走了?”
“若是找不见路,便休息一会儿再走。”
林艾自然猜的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她赶紧蹲下道:“你怎么知道我找得到路?”
韩煊桐不语,细细想过后,才道:“既然你能找到路,我们便休息休息再离开此处,便是此时出去,城门已封,也进不去。”
“那可不行,你可知这枯林邪乎的很,若你一直找出路,便很快找得到,若是你累了,便会有妖怪趁着你睡了偷偷吃掉你。”
林艾一本正经的样子竟让韩煊桐不自觉笑了出来,他的样子着实单纯可爱,但这番话一出来,韩煊桐竟更想笑了。
“这是真的,你可别不信。”林艾认真地看着他,一点都不像说胡话的样子。
韩煊桐见他着实为了自己好,便起身附和道:“那走吧。”
韩煊桐刚一起身,谁知身后枯树的藤蔓竟顺着树干慢慢爬下,他还未踏出两步,藤蔓竟迅速将他的脖颈缠住,由上及下,竟将他的面具打了下来,紧紧困住了他。
林艾表现却很淡定,他双手插在腰间,望着逐渐收回枝干的老树妖,趁他不留神,直接从身后掏出一柄短剑,迅速跃起,朝着树干扎了下去。
“啊~”韩煊桐不知是被勒的太紧还是出现了幻觉,竟听出这一声惨叫是老树发出来的。
老树的藤蔓被林艾迅速砍断,韩煊桐亦顺势落地,他赶忙拾起面具戴在脸上,待他再回头时,老树竟不见了踪影。
他这才相信了林艾的话,还未从惊慌失措地恐惧中出来,林艾便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出了枯林,已是寅时,韩煊桐惊魂未定,他见林艾一脸淡然,有些惊讶,这般情况下,林艾竟能这般心平气和,实在不是一般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艾一愣,笑道:“我可曾害你?”
“未曾。”
“那便行了,我既从未害过你,便不是恶人。”
韩煊桐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说话唐突,赶忙尬笑掩饰了。
“你的脸……”林艾突然看着他左脸的面具。
“幼时伤了。”
“我刚看到了,其实你不必整日掩面,你的脸上除了那两道疤痕,对你相貌并无大的影响。”林艾说话间一脸真挚,并无半点嘲讽之意。
“习惯了戴上面具。”
“你可知这张假面让多少人对你产生猜疑?见过你的倒罢,未曾见过你真面目之人,对你妄加猜测,这些你可都不在意?”
“这……”
韩煊桐突然垂目,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便是晏都的大街,他都没去过几次,更别说与韩家以外的生人交涉。
他突然想起那日楚怡萱对他的羞辱,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十多年来,除了自家人,便是孟峄与林艾愿与他多说几句。
林艾心思单纯,他虽是无意,却字字说到了韩煊桐心坎上。韩煊桐淡淡一笑,道:“做个闲云野鹤,淡云流水度此生,岂不乐哉?”
“鞥,你说的对,淡云流水度此生。”林艾竟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韩煊桐亦没想到,眼前这个头还不到自己耳垂的孩子竟有一股老者的风范,说话竟这般老练。
“对了,城门再过不久便会打开,韩兄赶紧回城。”
“你呢,你打算去哪里?莫非你不是晏都人士?”
“闲云野鹤,乐得自在。”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这么简单便找到了枯林的出口,刚才的惨叫声是那棵树发出来的吗?韩煊桐诸多疑虑,却未发问,或许如书中所说,弱水河畔本身就是个邪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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