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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檀兮摇了摇头,再看看时间,都十点了,她把身上盖的毯子放到一边,起来:“你怎么一个人在收拾?怎么不叫醒我?”
他把外套脱了放在一旁,袖子卷着,卫衣的帽子上沾到了灰,他继续擦地板:“也没多少事。”
徐檀兮把棉袄脱了,蹲到水盆旁边,手刚伸过去——
戎黎用手挡了一下:“别碰,水是凉的。”
徐檀兮绕开他的手,用手指勾着水里的毛巾,试了试温度:“还好,没有很凉。”
戎黎直接把盆端走,去换了盆温水过来:“地板我来擦,你去擦桌子。”
她说好。
他拧干毛巾,递给她:“我母亲眼睛不好,小时候家里都是我打扫。”
那时候,阿黎还不到十岁,已经会做很多事了。
他低着头在擦地板,很熟练、很专注:“不过我不会煮饭,母亲不让我靠近火。”
窗外的太阳漏了进来,洒在地板上,铺在他身上,光是金色的、暖融融的,他也是。
这是徐檀兮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了生活的烟火气。
她站在餐桌旁,温柔地看他:“我会煮饭。”
她会就够了。
阿黎的母亲很疼阿黎,以后,她也会很疼他。
他蹲着,仰起头看她,眼睛里融了透亮的太阳光,像一只很听话的、没有攻击性的大型犬:“我们早一点回祥云镇好不好?”
总觉得这里有太多牵绊她的东西,他融不进去,没有安全感。
徐檀兮在思考。
戎黎把戎关关也搬出来:“关关说他很想你。”
徐檀兮很容易心软,答应了:“好。”
虹桥医院。
“叩、叩、叩。”
不轻不重,有人敲了三声门。
秦昭里说:“请进。”
是姜灼,他手里提了保温汤壶,进了病房,把门带上:“您好,秦女士。”
他没有穿病号服,应该是已经出院了。
秦昭里今天好点了,可以坐起来,她在看邮件,见他进来,把笔记本电脑放到一旁:“有事吗?”
他似乎有些拘谨:“我家里人炖了汤,您要不要喝一点?”
秦昭里本想拒绝,看他诚心诚意,就有点不忍心,嗯了声。
姜灼今天穿了件很普通的黑色棉袄,里面是白色毛衣,鞋有些旧,但刷得很白,干干净净的,少年感很强。他是很耐看的那种长相,也不是娃娃脸,可就是很显年少与无辜。
他还带了碗,倒了一碗出来,又把里面的肉挑出来。秦昭里看了一眼,他解释说:“医生说,您现在只能吃流食。”
她又把电脑拿到病床上,随意翻着邮件:“我朋友说,昨天在娱乐城看到你了。”
周青瓷说他碟打得很野。
他回答:“我在那里兼职。”
兼职啊。
秦昭里问得很随意:“那你本职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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