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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与守备一文一武,互不统属,通常受御史节制,原杰一走,郧阳府等于没有最高长官,胡桂扬必须分别与吴远、臧廉打交道。
远处的赵阿七突然大声道:“后面有人追上来了。”
钱贡脸色一变,“伏牛山强盗?”
胡桂扬走到官道中间向后方望去,“是原大人的扈从。”
钱贡松了口气。
林师爷和十余名官兵很快赶上来,他们跑得急,个个累得满头大汗,脸部涨红,不理别人,直到胡桂扬面前,跳下马,同时拱手行礼。
“原大人……过去了。”林师爷神情黯然。
“节哀顺便。”胡桂扬敷衍道,他与原杰从无来往,因此无话可说。
“胡校尉这是要去哪?”
“当然是郧阳府,我们走的路没错吧?”
“路没错,但决定是错的。”林师爷稍稍提高声音,吸引其他人的注意,“胡校尉难道忘记了原大人的提醒?不要西行,即刻返京。”
胡桂扬笑道:“没忘,可我不是原大人的下属,我是锦衣卫南司校尉,借调至西厂办事,只听西厂的命令。”
正向这里走来的樊大坚向身边的袁茂撇撇嘴,在他眼里,胡桂扬可不是服从命令的听话校尉。
“原大人并非命令你们,而是以私人名义提醒你们:不要去郧阳府,那里十分危险。”
胡桂扬还没吱声,钱贡开口道:“不会吧,郧阳府刚刚设置,朝廷大力扶植,驻扎的官兵至少有八千……”
林师爷摇头,“与官兵多寡没关系,别人去郧阳府可能没事,你们不行。”
“我们……有什么特别?”钱贡看向同行的其他人,个个都很正常,只有那三名女子稍显突兀。
这时所有人都已聚来,林师爷也扫视一圈,“我知道你们为何要去郧阳府,不瞒诸位,你们来晚了,东厂、南司的人已经先到步,该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了,你们到了郧阳府也是一无所获。”
赵阿七信了,跺下脚,“早知如此,就该骑马走陆路,坐船耽误不少时间,这回好了,金丹一粒没剩下。”
胡桂扬受较真儿,问道:“‘该拿走的东西’是指什么?”
“金丹。”林师爷马上回道,“你们没拿到金丹是运气,金丹有毒,会让服食者丢了性命。”
赵阿七嘿了一声,表示不信。
“包括原大人?”胡桂扬问。
林师爷轻叹一声,“没错,过去的一年里,原大人先后服食七枚金丹,结果……唉,多说无益,总之你们迷途知返吧,不要再去郧阳府,立刻返回京城。”
钱贡急道:“马上就要到郧阳府,怎么能说退就退?你说金丹有毒,我们不吃就是……”
胡桂扬向林师爷道:“你说得不对。”
“什么不对?”
“东厂与南司既然将金丹都拿走了,我们去郧阳府还有什么危险呢?应该更安全才对。”
林师父一怔,他跑得急,一心想将这些人劝返,没注意到话里的前后矛盾,“这个……可能还剩一些,毒性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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