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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冰雪闻言,心里的希望又重新燃了起来:“陛下,您的意思是……”
就算孙皇后这个废物被凤比翼好生收拾,就算萧贵妃和晴昭仪有心给凤比翼帮忙……不管怎么说,弘始帝总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吧!
然而让她哀怨的是,就连弘始帝也若有所思地盯着凤比翼的画看了片刻,眯起眼睛来:“说起来,青莲县主的画似乎较比巧会上又精进了许多?”
凤比翼心道废话,比巧会上画的跟简笔画一样,主要就是为了让人看个大概意思,她这一次画的,却是用上了身为画绣传人的母亲交给她的一些技法,虽然这些技法更多的是用来描花样子的……她笑了笑:“回陛下的话,比巧会时比翼准备的是手翻画,为了让画动起来,需要许多的精力去准备一大堆近乎一模一样的画面,如果每个都上色而画面复杂的话,需要的时间和精力都太过巨大,比翼没法
使之完美,只能有所舍弃,而这一次带来的画因为不需要使之动起来,反倒能够花更多的心思在画本身上,所以看起来比从前手翻画的画面精致了许多。”
弘始帝闻言,无视了孙冰雪的哀怨眼神,又看向凤比翼:“不过说起来,青莲县主的画工……朕似乎看着颇为眼熟,不知道教授青莲县主画艺的是哪一位大师?”孙冰雪闻言,心头微微一动,内心的哀怨被冲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则是喜悦,她就知道,凤比翼怎么可能提前准备这么好的作品?一定是她找了许多大师代笔,然而弄巧成拙,一不小心找到了一个宫廷
画师的头上,而巧合的是,这个宫廷画师的画风,弘始帝恰恰是熟悉的!
凤比翼想了想,明白了弘始帝觉得她的作品画风眼熟眼熟的原因,笑了笑:“回陛下的话,比翼的画艺并非大师所授,而是幼时家母教的。”孙皇后这下可反应过来了,凤比翼口中的家母,绝对不可能是杨氏,那就是身为布商之女的温氏啊:“哈?开什么玩笑,青莲县主莫非真以为没人知道你的身世?你生母温氏根本只是一个布商之女,而且身
无长技,又怎么可能教你作画?本宫看,是县主自己找人弄虚作假,却没能瞒过陛下的法眼吧!青莲县主,你在御前比试上居然敢弄虚作假欺瞒皇上,该当何罪!”凤比翼懒得理会孙皇后的恶意揣度,只是笑着看向弘始帝:“比翼是否欺瞒了陛下,陛下心中应该自有公断才是,只是话又说回来,比翼的画风学自何人,陛下心中应该清楚,您真的觉得,这假是能够造出
来的?”
弘始帝心头微动:“你知道朕为何看你的画眼熟?”
凤比翼颔首:“从前听豫王殿下提过一嘴,若非如此,比翼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画风当真如此独一无二!”
晴昭仪在一旁看着弘始帝和凤比翼打哑谜一般,心下好生奇怪,她目光落在凤比翼身上,又在去看凤比翼的画,如此来回片刻,瞳仁猛地一缩:“原来如此!”
萧贵妃见状,看向坐在对面的晴昭仪,笑道:“妹妹看出什么来了?”
晴昭仪勉强笑了笑,朝萧贵妃使了个眼色:“萧姐姐瞧瞧青莲县主身上的披风。”
萧贵妃不以为意:“披风怎么了?不就是瑰锦的?听说这件披风是豫王送的,裁了整匹的瑰锦,贵重是贵重……”
晴昭仪摇头:“姐姐差了,你且瞧那披风上的花纹!”
萧贵妃闻言,皱着眉头又去瞧凤比翼披风上的绣纹,她出身武将之家,从小拿刀弄枪的,对于绣花却不慎精通,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茫然而已。
然而此时,在她身侧坐着的婉婕妤却悟了,婉婕妤是翰林学士的女儿,母亲也是读书人家出身,女红是从小就学的,而她母亲嫁妆里最值得夸耀的一份,恰恰便是一份画绣!
婉婕妤明白之后,立刻凑到萧贵妃身侧:“贵妃娘娘,你瞧青莲县主披风上的花纹,同那画上的画面,像也不像?”
萧贵妃眯起眼睛来看了片刻,咦了一声:“别说,本宫看还这运笔之处还真有几分相似,这又怎么了?无非是这披风的花样子是青莲县主自己描得罢了。”婉婕妤摇了摇头:“贵妃娘娘仔细瞧那绣纹,虽然上面的绣纹并不如何大,用的绣线也有些陈旧,花样儿也有些过时,可是这样的绣工,这样自然的颜色过渡,除了画绣,再也没用另外一种绣工能够做到了
!”萧贵妃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本宫就说这瑰锦何等金贵,怎么上头的绣纹看着如此老旧,想来这绣纹是从别的东西上裁了下来,又绣到披风上的,虽然这么做有些大费周章,但既然是画绣的话,也
就说得通了,毕竟画绣传人已经去世,这世上的画绣是用一件少一件,只能这么着物尽其用……”
“贵妃娘娘,问题也不在此,您仔细想想,青莲县主身上穿的是画绣披风,而她的画风又同画绣一脉相承,那么您觉得,县主的画会是跟什么人学的?”
萧贵妃闻言心头一惊,而此时弘始帝已经替众人问了出来:“青莲县主说你的画是同凤夫人学的,莫非当时的凤夫人,便是画绣的传人么!”
凤比翼微笑:“比翼不敢欺瞒皇上,但确实如此!”
孙皇后这下可是惊了,谁能想到看似平平无奇的温氏居然是画绣的传人?可是话又说回来,画绣传人已经去世了,就算凤比翼自称是画绣传人的女儿,真正的画绣传人也不能跳出来跟凤比翼对峙了!孙冰雪亦是如此想,她虽然出身低微,没有见过画绣,但潜意识里就是觉得凤比翼在扯谎,不由得不满道:“画绣传人何等神秘,怎么可能是你母亲?你一定是是胡说八道的,说不定、说不定你这话就是找画绣传人画的,被晴昭仪认出来之后,只能赶鸭子上架,说自己是画绣传人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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