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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一个拿自己挺当回事的助理,他为什么要躲着?
他到书架边上,凭着记忆把看完的书cha回原位,接着,又看上一本,抽出来,翻了几页觉得有点意思,决定带回房慢慢看,于是把书摆在矮柜上,又接着选。
Fiona收拾完桌子,过来继续收拾书架,手里抹布拭过矮柜时,顿在了那本书旁边。
这种情况,照说直接把书挪开就好了,可Fiona不是。这女人真可谓是别出心裁,她放下抹布,从兜里摸出手帕,随后拿手帕包着书脊,隔着一层布才放心用自己的手接触童延碰过的那本书。
童延差点以为自己得了什么能传染的病,这女人可是当着他的面表示嫌他脏,表示得还挺彻底,Fiona将书拿开后,干脆把手帕也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
娘的!先撩者贱。
童延看着女人在他面前完成全套表演,这次到底没忍住,“我得罪过你?”
Fiona还是那副死人脸,但这次至少眼神跟他正对上了,“我说话直,你确定要听?”
看,是不是?真他妈有意思。
说话直?一个助理,伺候过赵老爷子,又跟过聂铮三年,说话能有多直?这人脑子用不用拐弯,全看冲着谁。
看不起他,憋在肚子里,童延也说不出什么,毕竟不是全天下女人都是他妈。但撞到他眼皮底下来看不起,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童延状似不在意地笑下,“讲啊。”
Fiona果然就把弯曲的肠子拉直了,瞟了眼书架密密麻麻的书脊,冷冷地说:“别指望用这些本来不属于你的东西粉饰自己,没用。你是什么就是什么。聂先生多优秀,你心里清楚。对他来说,你就是个污点。”
呵!童延唇角弧度更大。
Fiona又说,“你知道晏千仪小姐吗?女人,世家小姐,那才是能配得上聂先生的人,我是说各方面的配得上。他们自小青梅竹马,长大联姻,这对聂先生来说本来是大好局面,可你这个污点毁了一切。”
晏千仪?晏家三小姐?童延一怔。
他立刻把这名字跟身份联系上了,这一扯上心头火气更胜,他承认他不如那位世家小姐,各方面。他是个什么,他清楚,但这事儿轮得着眼前这女人给他点破?
到底给了聂铮这么久,童延压下骂街的冲动,顺着聂铮一贯的行为方式,微微笑着问:“Fiona,你希望我把你当作女士照顾吗?”
平心而论,对着女人,他一个男的再怎么样也得客气些,但Fiona身上显然没有任何属于女性的美好特质,他也不用把这人当成女人看待了。
童延听见Fiona凛然道:“没有必要。”
他笑意更甚,“那好,我说话更直,你听着。”
Fiona没出声,镜片反射出两片冷得刺眼的光。
童延直视女人的眼睛,开口时声音也失了温度。
“你现在是拿钱替老板办事,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你得的那份报酬要求你住在这儿,还包括跟我这个你看不上的东西相安无事。你替人打工,钱拿了,人来了,再看不惯我也得忍着。”
不就是掐个架?没问题。对他来说家常便饭。
在聂铮身边耳闻目染,一边说理一边耍横、以及偷换概念对童延来说也都不算事儿。
童延把这段话一气说出来没打喘,“所以你在干什么?把话讲明,你对我不客气,我也不打算憋着气对你客气,这整个屋子的人都知道,狗咬我一口,我都得咬回去。等我跟你闹起来,最后不安宁的是你的老板。你拿了老板的钱,住进来在他家挑事儿,Fiona,你本分做不到,上赶着当搅屎棍,这是助理该干的事儿?”
Fiona脸色铁青,嘴唇发抖,“你——”
童延笑眯眯地说:“生气?忍着!出来赚钱讨生活,干什么能不受气?我劝你以后别说你跟过赵老,这是寒碜谁呢?我那个每月开两千的小助理都比你有职业素养。”
虽然童延也不想给聂铮惹不痛快,但Fiona指头都撩上他的脸了,他还抱屈默默受着,门都没有。
给自己艹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憋屈样等人拯救,那是小白花的格调。童延的性子一贯是自己怼回去,把憋屈倒塞给不长眼的人。
赚钱讨生活,干什么都得挨眼色,没毛病。这道理童延懂,要说Fiona这在职场上混了十来年的人不明白,童延还真就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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