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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肠歹毒?”秦氏不可置信地盯着晋阳侯。
仿佛平生第一次认识这个人般。
怒火攻心,直呼其名:“沈瑜!你竟为了个外室贱婢,如此说我?你的良心,莫不是被狗吃了!”
秦氏一向是个急性子。
可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二人头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剑拔弩张,针锋相对。
秦氏更是第一次,当着下人的面对晋阳侯直呼大名。
晋阳侯被喊得一愣,四周连同两人的独子沈峰,以及那被护在身后的柔弱女子在内,近二十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们。
众目睽睽下,晋阳侯脸色微变。
秦氏却并未注意,依旧滔滔不绝地抱怨,“这贱人有什么好,难道你忘了峰儿的遭遇吗,这贱人被养在府外,素日无人盯着,你怎知她腹中的孩儿究竟是你的,还是哪个与哪个奸夫怀上的?”
一句话,说得晋阳侯与沈峰同时黑了脸。
被晋阳侯护在身后的女人,“啪”的一下又跪了下去,双手死死把住晋阳侯的衣摆,未语泪先流。
红着眼睛说道:“侯爷,妾身冤枉啊!妾身一颗心都扑在何处,您是知晓的,夫人怎能如此冤枉妾身……”
“哭什么哭,把你的狐媚子手段收收,这里是晋阳侯府,不是你那勾栏似的破地儿!”秦氏一见那柔弱女子,没骨头似的哭着倒向晋阳侯,更是气急败坏。
那女子被吓得一个哆嗦,将头深深埋下。
停顿了一息之后,猛地起身,就要往旁边的石柱撞去。
“夫人这般冤枉妾身,是想要了妾身的命,既如此,妾身便以死明志……”
“胡闹!”一直没有开口的晋阳侯,终于厉声呵道。
同时长臂一捞,便将那想向石壁撞去的女子捞入怀中,安抚疼惜似的,轻轻拍打着后背。
那声“胡闹”,看似说的是女子,实际究竟斥责的谁,在场又有哪个人看不出来?
秦氏脸色变了又变。
“沈瑜,你执意要护着这个贱人?”
几度被秦氏当众连名带姓的称呼,晋阳侯脸上越发地挂不住,眼见秦氏仍旧不依不饶,他也失了耐心,“扶瑶怀了本侯的子嗣,今日起便入府居住,抬为贵妾。”
“秦管家,你给扶瑶拾掇个院子,再去屏霜巷,将扶瑶惯用的丫鬟婆子接来。”
竟是越过秦氏,直接让管家安排。
话音刚落,便听秦氏扯着嗓子吼道,“做梦!”
“沈瑜,难道你忘了当年来我建德侯府求娶时,是怎么答应我爹娘的?”
“你说一辈子不会有女人越过我去,后院之事,皆听我的,就算将来有妾室,也都皆随我处置。”
“我不同意这个女人进府!”
“由不得你不同意。”晋阳侯冷冷开口,耐心已经被消耗到临界点,尤其是在秦氏以娘家建德侯府为要挟后,脸色更是冷的如同冰霜。
当年晋阳侯府军功起家,虽被封了爵位,却挤不进京中勋贵的交际圈,为此老侯夫人特意为儿子求娶了建德侯府家的嫡女。
可如今多年过去,建德侯府早已不如当初鼎盛,先皇在世最后几年,还因办差出错,险些被撸去了爵位,现在也只是空有个爵位,实则在朝中半点权力都没有,还比不上他们晋阳侯府。
秦氏竟还敢拿这老黄历出来要挟!
“这里是晋阳侯府,不是建德侯府。记住,谁才是这侯府的主人。”
说完最后一句,晋阳侯拦住怀中那名为“扶瑶”的女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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