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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点了点头,离开。
留下周老鸨一头雾水站在那里,这贵夫人问她名字做甚?
此时,天,已经亮了。
这是一个离京城不远的县市,繁荣的样子不输京城,而她所在的青楼,则是这里最大的红牌青楼,客人是络绎不绝啊。
望着身后这名叫‘飘红院’的青楼,夏青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夫人,王爷来了。”身后的暗卫轻道了声。
夏青抬眸望去,果然,应辟方一身铠甲骑马朝她狂奔而来,金色的晨光碎碎的照在那张透着刚毅冷漠,却如冠玉般的脸上,光辉耀人。
他憔悴了,夏青还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忍得极好的惶恐,不安,但在看到她安然无恙之后,渐渐平息。
应辟方没有停下马,而是一弯腰,便将夏青抱了起来,“驾——”
他将她抱得紧及了,抱得她一度无法呼吸,但夏青嘴角却扬得老高,这种被在乎的感觉,被重视的感觉,她在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得到了。
她没有信错人。
不知道马奔驰了多久,应辟方就一直这样紧紧抱着她,深怕失去了她似的。
哪怕马停了下来,他依然没有放手,过了许久,他才放开她,看着她的脸,再摸遍全身,直到确定她是安然无恙的,他才松了口气:“幸好,你没事。”
“王爷来得真晚。”夏青的声音里有微微的抱怨,可身子却主动依进了他的怀里,轻轻的蹭着,也学着他那样抱得死紧的。
“是我没有注意到万木他们的动静,以后不会了。”失而复得的心情,应辟方深呼了好几次气才平息:“我会努力做得更好。”
这声音很沉重,可见他的心情。夏青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柔声道:“我不是没事了吗?都过去了。”
素净的脸在晨光的拥吻之下,宁静,安详,她对着他轻轻一笑,竟然就这样安抚了他焦燥的心,但同时,应辟方却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失落了般:“你很坚强。”
当他与封轩血战一场,赶到皇觉寺,面对的却是一切早已落幕,只除不见了她,他将阮氏军队所有的人都围住,逼问着阮玉锦,只道出她被阮氏带走的消息,将阮氏的侍女严供了一翻,侍女一说出阮氏的计划,他整个人如同被浸在千年寒潭之中。
当他疯狂的找寻着她的身影,终于有了她的消息,策马赶过来,她却说了一句‘都过去了。’
他自然是开心的,但在开心之余竟觉得自己是这般的没用。
夏青一时还不清楚这男人怎么突然间心情变得这般失落,随即想到了什么,双手捧住他的脸,无辜的道:“我的坚强只为了让你更多的为我操心。如果我因为坚强而受到你的冷落,那我宁可软弱一点。”
“真的?”
夏青一愣,她没料到应辟方竟然会来问这么幼稚的一句,她无比真诚的道:“哄你的。”好像真的是哄他的,经过这一件事,她更加的发现只有自己强了,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保护家人,甚至,保护这个男人。
但她更相信,这个男人一定会比自己更强,他本就是一个强势的男人。
应辟方哭笑不得,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交到了夏青的手里:“这是铠甲死士的调令,从今以后,我的三万铠甲死士,你可以随意调动。”说完,又将她抱紧在怀里。
这是一块铁牌,很重,牌的中央正面刻了一个‘令’字,除此之外就没有多余的了。夏青握在手里,不止手中沉甸甸的,连心里也是沉甸甸的,更是暖暖的:“王爷就这么信任我啊?”
“不要吗?”
“要。”
“你就不推一下?”觉得心情平利了许些,应辟方讲话也轻松了起来。
“不推,你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令牌也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才不推。”
是啊,他真的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这点应辟方承认,突然间,方才那种‘他没用武之地’的失落感没了,浮起的是满满的骄傲,他的女人为了得到他,费了三年,用了多少的心计啊?甚至九死一生,而那封轩呢?算什么呢?
这会要是夏青知道应辟方那小心眼是怎么想的,估计会吐一句:王爷,想多了。
大部队驻扎在皇觉寺的山下,此刻山里山外都被应家军给包围了。中午的骄阳不热,温度刚刚好,扎在山中的士兵觉得这样的环境真是享受极了,不过这会跪在地上的一千士兵,特别是带头的前三位将军,是汗如雨下啊。
他们等着王爷回来,等着王爷回来处置他们,犯下了这样的大错,他们没想过要逃开,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而在他们的身后,是被逼跪着的阮玉锦阮家军,他满脸阴沉,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输了,他输在了这里,那在京城扎营的二十万阮家军怎么办?早知道如此下场,当初就不会只带了几百人,而是领军就叛乱了,也不至于会这样全军覆没。
他以为应辟方若要调动人马,定会惊动皇帝,皇帝自然不可能任他带兵出城。所以,应辟方最多也只能带二千精英出来,他这才安排了封轩,那封轩一听是与瑾王做战,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只他没料到,这应辟方竟然还有着他们所不知道的铠甲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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