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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兵,便是现在的辽东总兵官,李如松的弟弟李如梅。
“知道了,我这就动身,备马。”
李阎接过手书,一推门走向鹅毛大雪。
那兵卒还在发愣,这位李镇抚今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往日里,只觉得他木讷,还酗酒,又无妻无子,传闻中那些朝鲜战场的上的勇猛无匹,都像是吹得浑圆的牛皮。
只是今天,三眼两语间的利落,起身顾盼的昂然,决没有半点温吞样子,不知道是犯了哪路太岁神。
照道理说,李阎赶奔广宁府,应当带上些兵丁护卫,他好歹也是有武勋在身的正经武将,论起来,有座宅子,几个仆奴院公也是稀松平常。
不过忍土替身这些年没给李阎置办,只给他留下了百余两的黄金,让李阎暗自点头喊一声办事利落。
自楼子墙上取了张挂的酒葫芦,翻身上马,李阎连下属递来的镔铁枪也没接,便马鞭一挥冲出楼寨,往广宁府方向去了。
……
“你在哪?”
李阎在会话中问向查小刀。
“我也不知道,这周围都是树啊……”
查小刀左右看看,他一睁眼,自己是在一片黑叉叉的树林当中,值得一提的是,因为突兀降临的缘故,他的衣着没有任何改变,甚至还穿着一身羽绒服。
“你别动,我去找你。”
说罢,李阎切断了会话,查小刀的身份也是麻烦,贸然出现,又没个三亲六故,非常扎眼,至少得想办法给他弄身衣服和路引。
为了避免惊世骇俗,道奇战斧这类玩意能不用,便不用,连在南洋打造的那把金母大剑,李阎都干脆背在身上,尽量不在个人空间取用大件的物品。
大雪天,李阎拨马到高处,凝神屏气,他常人难以听到的呼吸声,脚步声,隐隐地交谈声传来,远处的孤峰,枯林都收入眼底。
天命雅克,是全方面的肉身强化,虽然没有和传承叠加的部分素质那么夸张,但李阎的目力和听力,如今到到达了一个常人难以企及的超凡地步。
蓦地,他耳朵一动,猛提缰绳朝官路去了。
……
雪片大如鹅毛,真应了那句“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而雪花连绵落地,却突然被一股子喷溅出来的乌血染黑。
紧跟着尸体重重倒地的声音。
血泊和雪花中,躺着一辆残破的麻绸马车,大雪没一会儿就把地上几具咕咚咕咚冒血的尸骸统统掩盖。
几名披着胡狼毛皮的马贼拿兵器翻弄着倒伏的尸体。
这是辆通驿的大马车,车上的人多是天南海北,游学的穷书生,深山的老参客,过往的客商,游街卖艺的把式,什么人都可能有。
该着这马车的人倒霉,被一伙子流窜的马贼盯上,四散逃命的时候谁都没跑了,让马贼掀了底掉。
领头的凶悍马贼把一块银锭子抛向空中数次,然后一把攥在手里,嘴角浮现起一丝冷笑:“就这么点玩意儿。一帮叫花子。”
“头儿,差不多咱扯乎,离这儿不远有个大宁卫的卫寨,里头少数也有一百多号官军,碰上可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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