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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人立在桌边谢了孟长青,这才入座。
“你带回蚕商,蹚出养蚕这条路,我得代表北山县获利的百姓郑重的谢你。”孟长青说。
“大人说这些太见外了。”齐人立见桌上摆了四副碗筷,知道还有人没到,便没动桌上的东西,“下官和大人同一志向,只想百姓过的更好。这是我应该做的,当不得大人重谢。”
“齐兄客气。”孟长青挑亮旁边的烛火,“今晚这顿酒菜是为你庆功,我叫了杨校尉和白大人一起,咱们四个人……”
话刚说到这里,杨正手上端着一碟花生米,大笑着走过来,“齐大人好本事!出门两天就把人弄回来了。”
“杨校尉就别取笑我了。”齐人立朝他拱手,“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杨正把花生米放到齐人立面前,又对孟长青道:“大人,我媳妇才炒的花生,添个下酒菜。”
孟长青点头,“坐下说话。”
“咱们县里怎么都吃起花生了。”齐人立说起闲话,“我家齐瑞也买了一大袋。”
孟长青告诉他们,“前些日子凉州府传出消息,准许巍山县和宏甲县把前两年囤的粮食拿出来卖,我跟于有才说了一声,他到巍山县拉了两车花生回来,虽说都是陈年的,但保存的还算好。”
齐人立说:“这个于有才,做事很有魄力也有脑子,将来县衙再收衙役倒是可以考虑他。”
孟长青笑了笑没说话。
楚沐风慢悠悠的晃过来,杨正最先看到他,赶紧站起来,“白大人。”
“嗯。”楚沐风也带了下酒菜,京城给他寄过来的肉干,他装了一碟子端过来,对其他三人玩笑道:“还是齐大人有面子,我跟杨校尉也跟着蹭到一桌席面。”
齐人立对孟长青拱手,“正是要谢孟大人。”
“都是自己人,别谢来谢去。”孟长青请楚沐风落座,“既然人齐了,咱们动筷吧。”
晚饭间,齐人立说起他在达州的见闻,“要说蚕丝这一行,真正赚钱的还是精细的丝绢。我们刚起头做的这一步,入门最简单,却也最不稳定。
我想,既然已经走了第一步,也不差后面几步。”
孟长青赞同他的想法,也支持他接下来的行动。
“大人,白大人,你们自小长在京城,见惯了好东西。”齐人立事情办成,士气正盛,他问,“帮下官想想,有什么好东西是我们北山县能做出来的。”
楚沐风微微仰头,认真想起来。
孟长青却说,“我虽在京城长大,却没见过什么世面,京城富贵人家时兴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楚沐风朝她看去,齐人立也问,“您可是太子伴读。”
“太子也不见得有什么好东西。”孟长青轻咳一声,接着道:“宫中所用的东西,都是选了又选的极上珍品,咱们北山县想做出供应内宫的东西,显然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暂且不想它吧。
倒是白大人,您比我年长,在京中见闻也比我多,要劳烦您想一想了。”
楚沐风的视线落到桌上的肉干上,“我对赚钱并不擅长,不过常听人说,衣食住行四类当中,赚钱最快的便是食这一项。”
齐人立顺着他的思路道:“京城人多,各类食物更多,有供给达官显贵做人情的,精细到不能再精细,也有寻常百姓家买来填肚子的,不论味道管饱就行。
我瞧那些买卖,不论是在香船楼阁内,还是路边茶摊上,只要买卖支出来,总有人上门,总有对他们路子的人。
北山县独一份的红薯粉,说不定也能卖出价钱!”
孟长青转了转茶杯道:“京城也有,红薯粉可不是咱北山县独一份。”
齐人立震惊。
楚沐风笑道:“红薯粉不是什么难做的东西,京城早有,也不奇怪。”
“天都黑了,也该让脑子歇一歇。”孟长青给齐人立倒酒,“咱开开心心吃完这顿饭再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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