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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养嬷嬷走了以后,关氏又耳提面命地跟她们二人说了一番,大意便是要她们俩一定要好好学,将来嫁入皇家规矩重,若没学好出了错,轻则只是丢了云家的脸,重则可能连命都得丢。话说到这个份上,云念芙和云梓萍才有了危机感,第一次想到了嫁入皇家的坏处。但这种情绪没有持续太久,想着心上人,甜蜜大于惶恐,一下就冲散了。
出了关氏的院子,云梓萍和云念芙走在路上,道:“刚刚忘了问娘了,也不知这教养嬷嬷是个什么来头。看起来挺厉害的。”
云念芙也点点头:“我瞧着她一身衣服虽不华丽,可却恰到好处,衣服上一丁点儿褶子都没有。浑身上下像是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生生压过来。我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能跟平日一样喘气呢。”
“你竟如此胆小。”云梓萍有些无语,“你说的什么气势不气势的,我反倒觉得还好。只是她往那儿一站,身姿挺拔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个会手软的人。唉,也不知道教我们严厉不严厉。”
“我倒是觉得严厉些好。”云念芙发表着自己的意见,“皇家规矩中,莫说皇宫,就算是王府里也许规矩就不得了。她严厉些,我们就能学得好些,记得牢些,对我们以后也好嘛。”
云梓萍瞥了她一眼:“你倒是舍得吃苦。”然后又道:“罢了,不过就是早起而已。”
说来,云梓萍几乎样样都是照着嫡出千金来的,唯有一点不太像,就是有些赖床。所以她屋子里的早膳,总是用得比旁人晚一些。关氏也知道她这个毛病,心里疼爱女儿,于是就取消了早膳去她屋子里吃的规矩,变成了各自在各自的屋里吃了。
“接下来便是要辛苦一段时间,姐姐今日先好好休息吧。”云念芙安抚了一下。
于是到了分岔路口,两人便道了别,各自回屋了。
郕王府里,伍卫进了书房,拱手行礼道:“王爷。”
“云府这几日可有什么动向?”凌谨言手执毛笔,在纸上写下一个“等”字。
伍卫道:“云丞相做人谨慎小心,家里的奴仆除了家养的,其他的奴仆都是每年年后便换掉一批。咱们的人,这次被换了出来。属下只打听到,最近云府来了个教养嬷嬷,说是要教二位小姐学学规矩之类的。”
凌谨言“嗯”了一声,随后道:“云相这人一向精明,为了保证云府如铁桶般安全,换人是最直接了当的办法。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买通里面的人。若是家养的最好,云相虽精明,但意外的信任他这些打他小时候就在家里的奴仆。”
“属下明白。”伍卫点头。
凌谨言放下笔,又问道:“她可还好?”
伍卫瞬间明白他说的是谁,道:“听说云二小姐学规矩学得极为认真,那个教养嬷嬷很是满意。倒是云家大小姐,因为吃不得苦,挨了几次批评。”
“她这是上心了,想学的东西,自然会认真去学。”想到云念芙,凌谨言脑海中便浮现出那日元宵佳节,云念芙在他怀里笑着的模样。想了一会儿人,又记起什么来,道:“若无意外,下个月父皇就会给我指婚,若是可以,指婚后一月内我想将婚事办了。
“皇上既然指婚了,那这桩婚事肯定跑不了,王爷怎的如此心急?”伍卫吃了一惊,“这,也得给云二小姐一些准备的时间啊。”
凌谨言摆了下手:“她无需准备什么,人过来就好。”
伍卫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家主子说得这样轻巧,但实际上哪里能这么容易?云二小姐即使是庶出的,那也是云相的女儿,断不会草草出嫁。置办嫁妆、嫁衣这些事儿,就够好一阵子忙了。
不过见凌谨言正在兴头上,伍卫也不好扫他的兴,只道:“这婚事王爷届时与云相好好商议一番便可了。”
凌谨言点点头,然后示意伍卫可以退下了。伍卫告辞,走到门口时鬼使神差般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他家主子盯着新写好的“等”字发了呆。心中不由感慨:唉,陷入男女之情的男人,真是不一般呐。
可他又哪能知晓,此时此刻,凌谨言想的却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件事。
另一头,云梓萍坐在软榻上,让如娴揉着自己的腿,嘴上忍不住跟云念芙抱怨:“这嬷嬷也太不知变通了,不过是在宫里走个路罢了,用得着这么较真么?淑女一些走不就行了。还非让我们练上这老半日,我腿都要肿了。”
云念芙一边叫人给她倒了杯茶送都手边,一边嘴上安慰:“嬷嬷说过的,这是为了我们好。如今辛苦些,将来就能轻松些。嬷嬷毕竟是宫里头出来的,以前也是官家小姐,这规矩最懂了。”
“就你这么听话。”云梓萍撅了撅嘴,但很快她又想起个八卦,“你不知道吧,昨儿个晚上敏表妹去求了我娘,说也想跟我们一起学规矩,被我娘拒了。你说她一个将来去堂哥家做妾的人,用得着学这种规矩吗?堂哥家瞧着她是亲戚的份上,也总不会在规矩上给她立威。”
听到这个,云念芙微微有些吃惊,她还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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