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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扶菲把方才的情形一五一十都说给了马才人听。
马才人听完,拿帕子擦了擦手心的冷汗:“好险,多亏喜鹊没出来见她。也多亏你细心,跟着她去了。”
“也许是奴婢太多心,红珠姐姐并不一定要告密。”林扶菲说。
马才人冷笑:“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出卖我去讨好皇后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了,也不怪她会动心。”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又不能把事情闹大。”林扶菲说。
“让我想想,”马才人蹙着眉头,“须得尽快将她除去,且不能留下后患。”
其实薛姮照在告诉林扶菲小心提防红珠的时候,已经告诉她该如何做了。
林扶菲见马才人久久想不出办法,便小心翼翼地说道:“主子,奴婢倒是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成不成。”
“你且说来听听。”马才人这个时候急需有人帮着出主意。
林扶菲便将薛姮照教的法子说了出来,马才人越听眼睛越亮。
如获至宝一般拉住林扶菲的手说:“你这丫头,平日真是看不出来有这样的智谋。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办。”
再说红珠,这半日颇有些心神不安。
倒茶的时候不小心烫了手,小宫女迎儿连忙接过来:“姐姐多半是太累了,晌午也没歇着,还是我来吧!”
“我今早就有些起的猛了,一直头晕。”红珠顺势说,“我到外头树下坐着,凉快一会去。你们先在公主跟前伺候着,有什么事就叫我。”
“姐姐去吧!想来没什么事,公主这会儿还睡着呢。”迎儿悄悄地说,“那树下有躺椅,你不妨睡上片刻。”
红珠到树下坐了,虽然合着眼,心思却不定。
说实话,马才人和十公主对她也称得上不错了。
可是那也比不上实打实的真金白银,荣华富贵。
马才人绝无东山再起的可能了,更要命的是她还妄图和皇后作对。
在这宫里头做下人的,谁不想攀上高枝儿跟着主子享福长脸?
如今别说这些了,就是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都已是不能了。
人都有私心,红珠也不能不为自己打算。
她把这些事情反复在心里掂量,想着与其跟着马才人一条路走到黑,落个尸骨无存,甚至株连九族的下场。
还不如把牙一咬,良心一灭,向皇后告发了这件事,从而给自己谋一场大富贵。
她既打定了主意,便准备去找皇后宫里的人替自己引荐。
喜鹊和她也是同乡,而且是皇后跟前得力的人,能够说的上话。
只可惜今天去的时候不对,没能碰见。
红珠想着自己又不能随意离开这里,否则难免让人怀疑。又不确定红珠什么时候才能够见自己,因此心下烦恼。
此时树上的蝉长一声短一声的嘶叫,红珠心里头想着事,竟不知不觉的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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