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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快嘴摸索的从床上下来,继而点燃一盏油灯来到了外屋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向内看去,隐约可见他的妻子正搂着他不到两岁的儿子沉沉的睡着。
说起来他们夫妻之所以会分开睡,也与他方才做的那个噩梦不无关系。
相似的噩梦已经持续好多天了,每一次他都突然在梦中惊醒,继而发现屋子里到处都是鲜血,并且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他的身体被死死的禁锢在床上,就只有头部能够勉强的做出些转动。每每在这个过程中,他都会看到一个犹如壁虎般在地上不停爬行的女人,面目狰狞的向他接近着……
这已经是他连续第七天梦到相同的内容了,每一次他都是在快被那女人杀死的时候猛然惊醒。
因为有好几次醒来,他都惊恐的不得自已,所以考虑到怕吓到妻子和孩子,他便暂时从外屋搬到了里屋,打算自己睡上一段时间调整过来。
但是这几天下来却依旧不见好转,反倒是梦中的他再变得越来越恐惧,越来越绝望。
“我这究竟是他娘的怎么了,不就睡了个小娘们吗,至于将☆,自己折磨成这副鸟样吗?”
赵快嘴拿起烟袋,点燃后便习惯性的坐在桌前抽了起来,脸上满是揪紧与不安。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一连这么多天都做同一个噩梦,并且梦到的都是同一个人。哦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同一个死人!
是那个曾经被迫与他发生关系,最终诡异的浮尸在葫芦河中的女人,陈老大名义上的儿媳——小丽。
他尽管有占那小丽的便宜,但是却并非是他主谋策划的,说起来他也只是接受了胡大牛的好意而已,毕竟有那么个妙龄女子送给自己白睡,他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又哪里能够抗拒?
当然,他也承认小丽之后的自杀很可能有这一方面因素,但是更多的原因则应该在陈老大那边。如果陈老大不从人贩子手里将他买来,不买通村民们看着她,不将她嫁给他那个傻儿子,她会被胡大牛威胁?她会和他们发生关系?她会跳河自杀?
这些显然都不会,所以冤有头债有主,在赵快嘴的心里一直都认为,就算那小丽变成厉鬼回来报复,也不应该报复自己,而应该去找陈老大,去找胡大牛他们。
“冤有头债有主,求求你别在折磨我了。”
胡大牛嘴上喃喃的说着,在这寂静的雨夜里就只有外面“哗哗”的雨水声在不停的回应他,仿佛正在对他提醒着什么。
“哎,真他娘的要命。”
赵快嘴愁苦的叹了口气,他将烟袋熄灭,继而又脱掉鞋子爬上了床。
睡在有些潮湿的床上,听着窗外“哗哗”的雨声,不知道多久,他渐渐有了些睡意,耳中那“哗哗”的雨音则也正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彻底听不到了。
赵快嘴本以为自己会如这样沉沉的睡去,然而突兀的他原本昏沉的大脑却陡然间清明起来。这种截然相反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赵快嘴甚至都忘了自己为什么还要躺在床上。
视线里黑漆漆的一片,好一会儿才渐渐涌进了些许模糊的影子。
“雨已经停了吗?”
赵快嘴瞪着眼睛望了一会儿天棚,过程中屋子里毫无一点儿声响,那种感觉就像是这里仅仅只有他自己存在一样。
孤独的面对着黑暗,内心里充满了恐惧、焦躁、不安等等的负面情绪,很想要快点儿逃离。
赵快嘴被自己眼下的这种心虚折磨的想要大叫,他挣扎的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但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像失去知觉般的动不了了,就单单只有他的脑袋能够勉强的偏转一些。
这一瞬,赵快嘴只觉得全身都被冷汗打透了,身体冰冷如冰,犹如正置身于严冬的河里。
“啊……”
赵快嘴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睡着还是醒着,他明明记得自己根本没有睡着,大脑也清醒异常,但是眼前的场景却如同前几日所纠缠他的噩梦。
赵快嘴不停在惊叫着,试图将在外屋的妻子喊醒,然后跑出来安慰他说,他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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