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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谨言来到皇宫门口时,却得知凌晟轩已经早他一步进了宫。凌谨言皱了皱眉头,思考了几秒,随后便掉头往回走。一旁伍卫开口道:“王爷,靖王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凌谨言沉默了一会儿,道:“去靖王府。”
伍卫愣了一下,但见凌谨言神色严肃也不敢多问什么,只默默地跟他一起前往靖王府。
靖王府内,云念芙正在屋子里,让人清点收拾昨日抬进来的嫁妆,一样样归拢好入库。她看起来神色跟平日没什么两样,既不像丈夫归来的妻子,也不像未曾出嫁前的少女。她介于两者之间,给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连伺候她多年的清影花明二人,看着云念芙如今的周身气度,也是觉得很神奇。
“小姐,我怎么觉着,你见过王爷之后,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花明边倒茶边开口问道。
清影瞥了她一眼,道:“还叫什么小姐?要改口叫王妃了。”
花明捂住嘴,调皮地眨了下眼睛:“我一时还不习惯,我改我改,王妃。”
瞧她这模样,云念芙和清影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清影见云念芙已经没了刚才见凌晟轩时的紧张,心底里也松了口气。她将云念芙的嫁衣叠好收进箱子里,而后又拿出一双红色的家常鞋,放到云念芙脚边示意她换上。这种家常鞋是云念芙在云府自己院子里时最爱穿的,底软且薄,很是轻盈。
“王妃,王爷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清影将花明支使出去,这才开口问云念芙。先前她们是做好当一辈子寡妇的准备的,入了靖王府后,自然也是事事由云念芙做主。清影甚至还想好了,若是王府的人不得用,她少不得要亲自上阵多揽几个活。总之偌大的王府,都应该在她家小姐的带领下过日后的日子。
可是没想到,靖王却回来了。他这一回来,原本很多计划和安排便被打乱,得重新安排。而最直观要面临的,便是如何与靖王相处。清影知晓自己小姐的性子,虽说如今对郕王已算得上是死了心,可她应该也没那么快能接受新的人。
脑子里正想着有的没的,云念芙这时却道:“自然是要好好过日子,跟王爷好生相处。我既然已经嫁入了靖王府,成了靖王妃,以后便是靖王的妻子。我会努力去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我说了,咱们要认命。”
“王妃的意思是,要和靖王做夫妻?”清影有些讶异,她本以为云念芙会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儿,毕竟她与靖王此前没有什么感情。可是没想到,云念芙居然这么快就想通了。
云念芙听她这么问,笑了,道:“说什么傻话呢,我与靖王原本就已经是夫妻了,不是么?虽说我与他不是因为相爱才成婚,可这世间多少女子也是出嫁后才知晓丈夫长何模样,是什么性格,她们都是从零开始,却也能培养出夫妻情分,生儿育女,我又有何不能?”
“话是如此没错,可你毕竟……”后面的话清影没有说出来。云念芙却替她说了:
“我毕竟爱过一个人,对吗?可那又如何,老天注定我爱过的那个人不属于我,我们有缘无分,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把握不了我之前的命运,可这之后的命运,我想自己握住。”顿了顿,云念芙又道,“我与靖王已经捆绑在了一起,今后我们是要携手走过余生的,如今我能做的,就是好好跟他相处,做好一个妻子。即使我们不能像堂哥和敏表妹那般恩爱,至少也能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
从凌晟轩屋子里到自己屋子里的那段路上,云念芙就已经神思清明的想得很清楚了。靖王的性格看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去打动和攻克的,她必须从一点一滴做起,主动地去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
清影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既然王妃想明白了,那便按自己想的去做吧。不论如何,我总是会支持你的。”
云念芙勾了勾嘴角,道:“还是你懂我。”
正说着,流云进了屋子,对云念芙说道:“王妃,郕王来了,王爷不在府上,恐怕得你去招待了。”
“你说谁来了?”清影神经敏感般立马问道。
流云重复了一遍:“郕王来了。”
清影立即扭头看向云念芙,云念芙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随后却只平静说道:“我知道了,待我更衣出去见郕王,先叫人好生招待。”
流云领命,退了出去。
清影也没敢耽误时间,赶紧找了更换的衣服和鞋子,伺候云念芙换好,然后随着她往前院客厅走去。走在路上,清影长了好几次嘴都没吭声,云念芙看了她一眼,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王妃,郕王怎么突然来咱们府上了?”清影皱了眉头。她还记得,昨日云念芙大婚之日,凌谨言也来了现场,却只个背景凑人数似的,与她家小姐保持着距离,跟旁边的陌生人没有什么差别。
云念芙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
没多久,云念芙便来到了前院的会客屋里。只见郕王坐在椅子上,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他的动作不急不缓,十分优雅讲究,曾经她也看到过很多次。但只有这一次,她看得如此仔细,仿佛有一种置身事外去看的感觉。
“郕王爷。”云念芙开口,走向凌谨言,她差点下意识地朝他福身,却在实施的前一秒打住。不为别的,只为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品阶如今已经不需要跟凌谨言行礼了。
“弟妹。”凌谨言看到云念芙,立即起身拱手见礼。
一声“弟妹”让云念芙脚下步子绊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又是那个不骄不躁的靖王妃。
“郕王不必如此客气。如今都是一家人。”云念芙冲郕王爷点点头,然后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不知郕王今日来可为何事?”
“你……最近过得好吗?”凌谨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云念芙问了另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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