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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林芸希也大致能想象出方岁寒口中的凉城的景象,应该既是军事防御重地又是蛮汉交易的要塞,跟自己印象里的确相差很大,她以为这些戍边的兵天天除了训练就是刺探敌情和对敌,现在看来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说到现在他的情况,方岁寒倒是很健谈,给自己媳妇倒了杯茶,继续说道:“有很多说同一种语言的蛮人也是来自不同的小国和部落,像东胡、乌桓与鲜卑都说同一种话,但是他们却是不太相同,鲜卑人居住的离凉城远,他们来凉城就是换些东西,乌桓人一直都是流浪着生活,主要以抢劫为生,他们虽然人不多,但是个个都体型骠悍,好勇斗狠,是我们最需要注意的人。”
鱼龙混杂的地方总是不安定,一想到那些人,林芸希心里一紧,“你们会经常遇到危险吗?”方岁寒现在干的是巡逻的事,这么说来正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所忌惮的,比一般人的处境要危险的多,这种躲在暗处的敌人比明处的敌人更加可怕,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遭到伏击,而且敌人出手的时候都是趁其不备,真真的是很危险!
“也不是很危险!我们巡逻队的人数不少,他们轻易不敢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见媳妇担心自己,方岁寒心里既感觉暖意又感觉舍不得,他舍不得媳妇为他提心吊胆的,所以赶紧解释。
“虽然那些人伪装的很好,但是可以从神态和动作可以判断出是否危险,所以也不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其实最大的障碍就是语言不通,蛮人和蛮人交谈他们听不懂,即便是他们当着官兵面策划什么,只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会被发现,所以要想尽早发现异状得练就一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他现在还正在学习之中。
听方岁寒这么一说,林芸希突然灵机一动,看着方岁寒吐出几个音阶:“赛因白努。”方岁寒听了如如遭雷击,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半晌才开口道:“这是胡人的话?媳妇,你能听懂胡人的话?”
看着他吃惊的表情,林芸希感觉心里很受用,点点头道:“能听懂也会说,但是写的方面一般,以前偶然得到了一本书,无意中学会的。”
她说的是蒙语,通过方岁寒的对那些人衣着习惯的描述,她大概断定得出的结论,她在大学期间学修的小语种并不是蒙语,只不过她宿舍的一个学姐是纯正的蒙古族,是个特别开朗热情的女孩,每次给家里和朋友打电话都用蒙语,一起呆了四五年林芸希对蒙语倒是不陌生,那时候只是能简单的听懂几句日常用语,后来那个学姐热情的邀请她们寝室所有女生回家去参加那达慕大会,那时候导师出国学术交流,她也没什么事情,索性就跟着去了。
大会前前后后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林芸希被那些具有民族特色的射箭、赛马和摔跤项目的表演震撼到了,古老而又神圣,她对蒙古文化就起了浓厚的兴趣,在期间翻看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书籍,也学会了蒙语,语言都是想通的。
林芸希学的是英语为了生计学了两门小语种,在学蒙语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什么瓶颈,就连招待她们的学姐一家人都夸她讲蒙语讲的好,还非常诚恳的邀请她来年再来,临走的时候给拿了整整一包的牛肉干和奶豆腐,那一个月的经历她很难忘,不过第二年的时候因为学习和实验安排的非常紧就没有再去,不过还是通过电视的转播看完了整场的大会。
“媳妇你真厉害!”方岁寒一脸钦佩的说道,“我们那懂蛮人语言的人非常少,蛮人和汉人在边关常年有摩擦产生,即便是交换东西的时候都是保持着防备心的,所以想找能懂蛮人语言的人非常难。”
“那我教给你学蒙语会不会帮到你?”林芸希直接开口说道:“如果你能听懂那些人说的话,这样行事就方便了很多。”
方岁寒没想到自己媳妇要教给自己,顿时眼冒精光,大声道:“那是当然了,他们就是依仗着我们听不懂他们的话才那么嚣张,如果我能学会了,那么就可以利用他们有恃无恐的心里抓到一些蛛丝马迹!”
此时方家村最北面的方家,林靖遥和方安和俩人已经进入了睡梦中,西屋里方妙和方二婶俩人并肩躺着正在说话。
怕秋雨来的早,今年排水排的早些,所以方二婶家全家齐上阵把水地里的十多亩稻子都割了回来,方妙听林芸希的话去找方二婶过来做伴,方二婶爽快的答应了,稻子入了场院心里便踏实了一半,明日先摊晾所以活并不重,方二婶这阵子忙的狠了,什么都没顾上,所以跟方妙聊的挺起劲。
方二婶听说了方元武和刘氏去后山的事,但是因为匆忙听了个半拉胡片,方妙一五一十的从头给她讲了一遍,气的方二婶忽地的从床上坐起来了,如果不是怕吵醒东屋那俩小的就要破口大骂了,顺了半天气才压低声音道:“方妙,二婶说句不中听的话,你那俩哥哥就没有一个好的,你大嫂和二嫂也不是省油的灯,天天不是算计你娘兜里那几个钱就是想着怎么讨别人的便宜,真是猪油蒙了心啊,还真当天底下的人都比她们少长了心眼一样,你跟三郎媳妇分出来过的是最好不过了,否则你跟着你那俩嫂子过早晚得把你给坑喽!”
方妙叹了口气,小声回道:“我也清楚这些,每次看到他们欺负我三嫂我真想大闹一场,到时候彻底闹僵了,老死不相往来,爱咋滴咋滴,但是就是下不去那狠心,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还有几个小侄子小侄女儿,要真是闹的太难看,他们以后也不好在村里做人,我倒是可以忍,但是就是看不惯他们找我三嫂的麻烦!”
方二婶明白方妙夹在其中的无奈,方庆林和方元武再混账也是她亲哥哥,血脉是隔不断的,真要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整个方家也会跟着被抹了黑,所以不管怎么折腾也得忍着,不过可苦了三郎媳妇了,自己男人不在家还得忍受这些没皮没脸的家人。
“要我说这事还是出在你娘身上,若是你娘能硬实一点,你那俩哥哥也不敢这么作,唉。”方二婶又躺回了床上。
“我娘向来都是那样,眼窝浅耳根子软,听不得别人念叨,偏偏还是个糊涂的,听那老瞎子的话非得把我三哥送走,把我大哥二哥当孝顺儿子对待,还不准我说我大嫂和二嫂的不是,我是真拿她没有办法,唉。”
方妙真不知道自己老娘脑子里怎么想的,三哥把自己挣的银子一分不少的都给了她,而且过年过节还往家里买东西,这样的儿子娘不上心,偏偏对大哥和二哥好,他俩只是把孝顺挂在嘴上天天说而已,没见到他们为娘做了什么,自己都能看的清楚,娘却跟蒙了眼睛似的,任自己怎么劝都不听,她现在已经不想再提这些事情了。
方二婶也知道吕氏那个软弱性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在三郎媳妇不是个窝囊的,否则还不得被人给欺负的,等到三郎回来就好了,家里没个男人就不行。”
说到这里,方二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翻过身来对方妙说道:“对了,你二伯的小儿子这个月二十成亲,听说要回村里办,你别忘了提醒你三嫂去凑份子,送信的应该去了你娘那里,现在你们分了家就得单独出一份礼钱,你大嫂和二嫂估计也没这个好心告诉你们一声,你记着这事就成。”
“方荣轩吗?他们不是已经搬到县城好多年了吗,怎么回村里办喜事?”方妙对那人都没有什么印象了,虽然叫一声堂兄,但是两家亲戚挺远的,而且在她小时候就搬到了县城,早就忘了这人长什么样子了。
“听说是你大爷爷让的,他一把年纪了,怕孙子辈的去了县城和村里这边亲戚生疏了,所以才回村里办喜事,听说那新娘子是跟你三嫂是一个村的呢,这姑娘命不错,嫁到了家底殷实的人家这辈子吃喝不愁了。”方二婶把自己听到的说给方妙听。
“啊,那还挺巧的。”方妙惊讶的说道,她没听过她三嫂和林家嫂子提过这事,估计也不是什么熟悉的,并没有在意,旋即又问道:“二婶,你们都包多少钱啊?”
“现在还不知道呢,等我打听打听再告诉你。”方二婶说道,县城里的礼肯定比村里的大,她家的稻子还没有卖,手里实在没有几个钱了,明日去探探口风,如果不够得赶紧想办法。
这边林芸希睡的香甜,还做了个梦,梦见方岁寒身披战甲凯旋归来,她非常高兴,正要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刚张开嘴,话还没有问出口就醒了,眼睛一点都没有焦距了看着房顶精致的雕花,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忽地从床上坐起来,林芸希站起来看着眼前的大屏风才慢慢想起来自己现在冷三娘这里,而方岁寒的确是回来了,不过过不了多久就得回去,想到这个,林芸希忍不住有些难受。
不过,自己不是在桌边休息一下吗,怎么跑到床上来了?林芸希快步绕过屏风,桌上的依旧铺着雪白的纸张,而方岁寒却不在屋里了,天都亮了,自己又睡过头了,应该是方岁寒趁自己睡着的时候把自己弄到里面了吧,现在他人呢?
林芸希里里外外看了半天都没看到人,出门找之前得先洗漱一番,这毕竟是在别人家里,这样披头散发的实在失礼。
屋里的有备好的清水和布巾,也不知道是小北那孩子准备的还是方岁寒放这里的,林芸希快速的洗脸拢头发,然后走出了房门,外面的阳光很刺眼,她眯着眼半天才适应了。
小北正在给院子里摆着的花浇水,见她出来,非常有礼貌的打招呼道:“方夫人您醒了,老板娘她们在前面的厅里,您是先用饭还是先过去?”
“谢谢,我还不饿,先过去了,你忙你的就行。”院子正对着前面厅的后门,她都能看的到,就不用麻烦这孩子替自己引路了。
叮,恭喜宿主获得道门振兴系统,成为此世唯一之仙获系统振兴道门,道人以此世唯一之仙的身份,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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