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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四郎上车,将析秋抱在怀里……
析秋勉力睁开眼睛,就握着萧四郎的手,虚弱的摇着头道:“四爷,妾身没事,到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萧四郎挑了眉头看她,析秋慢慢的道:“不敢确定,只是觉着不像!”萧四郎将她搂的越发的紧,析秋如婴儿般窝在他的怀里,萧四郎贴着她的面,轻轻的道:“嗯,我让天敬去请郎中,你不要说话再休息会儿。”
析秋不放心他,就握着他的手,叮嘱道:“四爷冷静些,妾身没事,真的没事!”说完,就盯着萧四郎看,萧四郎忍不住轻轻吻着她的眉眼,低低的应道:“嗯。”
析秋便闭上眼睛,不过一刻就睡着了,长长的睫毛扇尾一样遮在面颊上,脸色因为刻意擦了粉本就显得的很白,这会儿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了,萧四郎握着她的手,手指也是冰凉的毫无温度,他抓了自己脱在一边的大氅给她盖上,又怕她难受帮她把头上戴着的珠冠取下来扔在一边,垂着眼睛认真的看着她,不错她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马车直接驶进了内院里,萧四郎抱着析秋一路进了卧室,府里头下人瞧见四夫人进宫一趟,却被四爷抱着回来,一个个吓的魂飞魄散的,岑妈妈立刻急红了眼在院子里拽住了春柳和碧槐:“到底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我们没进去,夫人一出来就吐了起来……”两人面若死灰,就觉得腿直发软,站也站不稳。
岑妈妈急忙丢了两人随着萧四郎进去:“四爷,可请了大夫了?”萧四郎将析秋放好,不待她说话容妈妈已经从外面进来,紧张的道:“四爷,大夫来了。”
没有请太医,只去析秋的医馆里请了位坐堂的大夫来,这样一来就惊动了医馆里的人,罗六爷更是直接跟着大夫就来了,候在了外院。
大夫姓周五十几岁的样子,阮静柳不在时他便是主诊的大夫,一进门就将药箱放在桌面上,朝萧四郎行了礼:“大都督。”萧四郎看也不看,招着手:“你快来瞧瞧!”
岑妈妈,容妈妈,春柳,碧槐碧梧,立在房外,院子里紫阳和问玉领着七八个婆子丫头站在院子里守着,院子外也有婆子不停探头探脑的朝里头张望,没人敢说话就等着里头大夫的结果。
萧四郎负手站在床边,眉头深锁,房间里静的就只剩下众人此起彼伏如雷鸣般的心跳声。
过了许久,周大夫松了手指,回头看向萧四郎道:“夫人只是精神紧张了些,孕妇饿不得渴不得,等夫人醒来吃些清淡的东西,多喝点水就没事了。”说着一顿又补充道:“夫人的胎位很稳,目前母子安生,若夫人再如方才那样吐,就拿个酸梅压一压便无事了。”
没事儿了?
不是中毒?
萧四郎朝周大夫点了点头,道:“有劳。”转身吩咐门外的天诚:“送周先生回去。”
岑妈妈只觉得退一软,揪住了一边的春柳的胳膊才勉强站住,她当即朝西跪了下去,双手合十又是作揖又是叩拜的,容妈妈就笑着她道:“没听大夫说,夫人这可是饿着了。”
“是,是,!”岑妈妈立刻站起来:“我亲自去做几样夫人爱的菜送来。”说着提着裙子匆匆出了门,到门口挥着手道:“没事,没事儿,都给我回去做事,否则每人都得赏板子!”
大家也都松了口气,脸上浮上笑容来,夫人规矩虽严了些,可奖罚制度鲜明她们只要本分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是府里的主母若是她出了事,将来四爷再娶,回来的还不知是怎么样的,说不定还不如现在的夫人和气呢。
众人一阵低声欢呼,如鸟兽散的去做自己手中的事儿。
容妈妈也是满脸的笑,对萧四郎道:“四爷放宽心,有的妇人怀孕三个月时没什么反应,反倒到了后面却是孕吐的厉害,夫人或许是这样的也未可知!”虽然吐不是好事,但比起中毒或者别的事来说,已经是万幸了。
萧四郎依旧没有说话,静静坐在床边看着析秋,春柳和碧槐端了热水来给析秋擦了手脸,又沏茶给萧四郎:“四爷,您歇会儿,奴婢们守着夫人!”
“不用。”萧四郎沉声说完,恰好岑妈妈已经端了一碗鸡汤葱末瘦肉清粥进来,又配了腌的酸笋丝和别的几样析秋常吃的开胃小菜,岑妈妈端了放在床边又移了炕桌过来,一样一样摆在上头,小声的道:“四爷,是叫醒夫人,还是再等一等?”
“放在那里!”说着顿了顿:“你们都出去吧!”
春柳和碧槐就朝岑妈妈看来,岑妈妈笑着朝两人点了点头,三个人就先后出了门。
萧四郎走到床头,将析秋连着被子裹着抱起来,在她耳边小声的道:“丫头!”又亲了她的耳际:“起来吃些东西再睡。”一连柔声说了好几声,析秋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萧四郎放大的俊颜,她抿唇笑着道:“四爷,妾身闻到笋丝的香味了。”
萧四郎见她精神还算不错,总算是放了心,小声道:“你躺着不要动。”说着放了析秋,他亲自去端了炕桌来放在床上,在析秋身后塞了大迎枕将她放好,捧了粥来喂她,动作很生涩却做的想很认真。
析秋闻了味儿,还不等她张口,心里便又是一阵反胃,摆着手拧着眉头:“……痰盂……”话没说完已经趴在床沿上又开始吐了起来,萧四郎将手里的碗随地就扔了出去,过去抱着她给她顺着后背:“丫头,丫头!”
样子比她还要紧张。
前面吐了一次,这会儿再吐除了酸水再吐不出旁东西,但一反一复的人却是难受的很,析秋抚着胸口连连喘气,萧四郎也顾不得衣摆上的污秽,搂着她轻轻拍着唤人道:“去请大夫来!”
岑妈妈和容妈妈应声进来,推门便瞧见析秋伏在床沿边干呕,两人都有经验,一个端了清水过去一个拿了酸梅,岑妈妈道:“四爷不要急,夫人吐了就没事了。”
说着拿了水给她漱口,容妈妈又压了颗梅子在她嘴里。
析秋这才觉得舒服了些,喘了口气起身道:“都过了三个月了,怎么突然又开始孕吐了呢。”
“也有这样的人。”容妈妈拿了帕子帮析秋擦嘴角:“不过却是不多,夫人这样的也算是少有的。”析秋听着就拧了眉头,若有所思。
容妈妈看着萧四郎衣摆弄脏了,他也没顾上就抱着析秋,她问道:“四爷,奴婢服侍您去换身衣裳。”见萧四郎摆了摆手,容妈妈又道:“四爷身上的有味儿,回头夫人闻着受不住又得吐了。”
萧四郎听着就站了起来,对析秋道:“我去换上衣裳。”析秋应了,萧四郎便大步走了出去。
“刚才闻着还觉得香,这会儿却觉得不好闻了,还是端出去吧。”析秋轻声说着,岑妈妈叹了口气应是,端了炕桌出去,萧四郎已经重新换了件深蓝的道袍进来,坐在床头,析秋靠在萧四郎身上问道:“四爷!”她将在太后宫里的事情,前后都和萧四郎说了一遍:“那种香妾身没有闻过,也不知是什么香,会不会是那种香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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