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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阵凉风,沉重的脚步由远及近。
“沈头回来了。”
时雍瞅一眼布袋里僵硬的死蛇,和宋长贵一起站起来。
捕头沈灏走在前面,两个同行的衙役捉了一个青衣小帽仆役打扮的年轻男子,一路哭天抢地地喊冤。
“周大头,把供招房打开。”
沈灏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右眼角上方的伤疤,让他平添了几分凶悍之气,拉着脸从中走过,众人便噤了声。
供招房是府衙里审录证词的地方,周明生跑得风快,合着众人把那家伙推了进去。
“这是谁?”
“刘家米行的伙计。有人指证他昨夜二更时分曾在水洗巷张家屋外探头探脑,鬼鬼祟祟。”
刘家?
那不是张捕快的亲家吗?
“是这瘪三干的?”
“审过便知。”
沈灏说着,将一个东西递给宋长贵,“在张芸儿房里发现的帕子,她堂姐说,看绣功不是张芸儿的东西,你给看看。”
那不是一条完整的手帕,撕毁的角落有一对鸳鸯。
鸳鸯沾染了血迹,熟悉得时雍眼皮一跳。
宋长贵问:“只有半张?”
“缺的半张现场没有找到。”
沈灏说完,带着人去了供招房。
宋长贵看着女儿,欲言又止。
“帕子”
“是我的。不过我来衙门的路上刚弃了。”
事到如今,时雍无法再隐瞒遇到谢再衡的事。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宋长贵,只是隐瞒了如今的阿拾已经换了个芯儿的事实,更没有提到她把谢再衡的胳膊打折了。
她怕把宋长贵吓死。
宋长贵却为她突然的改变找到了解释,
原来是受了刺激。
“你是说,你在胡同口遇到谢再衡才拿回的绣帕?”
时雍嗯了声,“是。我撕碎的。”
“同一条?”
时雍再辨认片刻,点点头,看宋长贵疑惑地看着自己,索性走到胥吏房的书案旁,拿起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这是我们家,这是衙门,这是张家。我们家离衙门比到张家至少近两条街。”
宋长贵摸着下巴点点头。
时雍垂着眼皮继续写写画画,长翘的睫毛下,一双眼阴晦难明,
“我和谢再衡发生争执后,走路到衙门,顶了天也不到半个时辰这途中,半张鸳鸯帕飞到了张家,再由沈头带回来,这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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