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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月敏感地察觉出宋清欢神情有些异样,抿了抿唇,担忧道,“殿下,怎么了?”
宋清欢没有出声,只垂了眸,薄唇紧抿。
忽的,她伸出手从衣襟中掏出一物。流月定睛一瞧,殿下手中之物,正是那块她从不离身的青鸾玉佩。
她知道这块玉佩是青璇夫人唯一留给殿下的东西,殿下对青璇夫人的印象虽已模糊,对这块玉佩,却一直十分宝贝。
此时突然拿出来看,却又是为何?
只见宋清欢眉眼紧凝,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温润玉佩,眼底有惊涛汹涌,素来沉静的气息也有几分起伏。
流月越发狐疑,抿了抿唇,刚待再次张口发问,却见宋清欢猛地扭头看来,眸色幽深,声音带了丝丝冷厉,“准备一下,随我出宫去千盏阁!”
流月瞪大了眼睛,吃惊道,“诶?现……现在……?”
好端端的,殿下怎生又想起去千盏阁了?
宋清欢“嗯”一声,急急朝内殿走去,“进来给我更衣,你也唤身衣衫,沉星就留在宫中。我们去去就回。”
见她神情肃穆急切,流月不敢怠慢,忙应一声,小跑着跟了上去。
须臾,宋清欢和流月便装扮妥当,从内殿中走了出来。流月寻了沉星交代几句,便急急跟着宋清欢出了瑶华宫。
一出宫门,早有安排好的马车在旁等着。
流月请了宋清欢上马车,自己跃上车辕,一扬马鞭,马车飞快地朝千盏阁驶去。
一路颠簸疾行,很快,马车在千盏阁门口停了下来。
宋清欢掀帘下车,放目一扫。
出乎意料的是,今日的千盏阁似乎冷清了些许。往常总是宾客盈门的模样,此时却显出几分萧条来。
宋清欢略有诧异,却未深究,脚下一动,进了千盏阁。
照旧,一进门,便有热情的小二迎了上来。
宋清欢轻车熟路地要了间雅阁,刚要随小二上去,心思微动,随口问了句,“宫泠姑娘现在有空吗?”
小二一听转身望来,面上堆起笑意,搓了搓手满脸歉意道,“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宫泠姑娘这段日子告了假回乡,最近一段时间都没办法接待客人了。”眼珠子一转,堆着笑继续推销道,“不过客官放心,阁中其他的姑娘也都是顶尖的,要不,小的再给客官介绍一个合意的?”
宋清欢面色猛地一沉,眸中愈发幽深,有刀锋初绽般的寒意。
告假还乡?
原来是宫泠不在,难怪今日的千盏阁显得格外冷清,宫泠真不愧是千盏阁的头牌,影响力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许多。
只是——
她曾派人查过宫泠的身世,宫泠幼时便父母双亡,因此才流落乐坊,如今家中已无他人,又何来还乡一说?
况且重锦刚失踪没多久,宫泠这边便离开千盏阁不知所踪,若说这只是巧合,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宫泠姑娘什么时候离开的?”她语声清冷,看向小二又问。
小二皱了眉头回忆片刻,“大概……半个月前吧。”
宋清欢呼吸微滞。
半个月前,那不正是重锦姑姑失踪前后?
心底越发狐疑,抿了抿唇,又问,“可知宫泠姑娘何时回来?”
小二摇摇头,“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说话间,倒是神情真挚,并不似在说谎。
宋清欢长睫一敛,秀眉微蹙。
宫泠可是千盏阁的头牌,多少人来千盏阁就是慕她的名而来,她已离开了大半个月,还不知归期,对于千盏阁来说,岂不是个巨大的损失,这千盏阁的幕后老板岂会同意?
想到这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见过这千盏阁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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