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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有权有势男人的劣根性,古今皆同,可惜他找错了人,自己不是任他玩弄的女人,更不会做他笼中的金丝雀,她是安然,一个独立的人。
而自己想要自由,怕只有一个途径,就是必须面对他,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一点儿都不着急,或许,自己如此挣扎在他看来也别有趣味。
一切尽在掌握的男人,如果想抓住自己这样一个卑微弱小的女人,简直手到擒来,即便如此,自己手里也不是一无所有,即使筹码太小,或许根本无用,但至少要试试。
安然想明白了,转过天一早,便回了别院,即便干娘真拿她当亲闺女一样,她也得走,越是如此,自己越不能连累他们,干爹干娘如今这种安稳的生活得来不易,她不想因为自己而破坏这种安稳。说到底,是自己惹下的祸,必需自己扛。
安然刚迈进别院,安远就忙着迎了上来:“姑娘回来了,我这儿还说使两个婆子过去接姑娘呢。”
安然没心思跟他说这些,直接道:“大老爷呢?”
安远不想她回来就问大老爷,却忙道:“大老爷在滴翠轩等着姑娘呢。”
滴翠轩安然是知道的,自己第一天来别院到时候,看门的小子就跟自己把别院各处说了个遍,哪儿是干什么的,谁来了住的等等,说的异常详尽。
而滴翠轩就是这别院的正院,也是大老爷的居所,依着山壁而建的一处院落,也是这别院景致最好的一处。
安然溜达的时候,从外头经过几次,隐约听见有水声,听安寿说,荷塘里的水就是引了后山的泉水从滴翠轩穿过,汇到荷塘的,因是活水,所以这片荷塘的水才沁凉入骨,里头养的鱼也别样肥美。
安然虽没见识过里头如何,却从苏夫人曾经住的客院,也能猜出一二,倒不想,今儿倒是有机会进来。
从安远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就知道那男人已经不打算装下去了,事情已经戳破,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撕破了谎言,剩下就是尊卑,他是尊,自己是卑,他是大老爷,而自己只是他府里的不起眼的小丫头。
安远见她出神,偷瞄了她一眼,低声道:“安姑娘走这边的廊子,下着雨呢。”
安远倒是不知道这丫头闹什么,认真说,大老爷既肯扮成安子和,哄了她这些日子,也足见大老爷对她是真稀罕,不然,接收在房里不就得了,哪里还用费这些力气,就自己想都觉有点儿多余,可大老爷却乐此不疲,自己也只能配合。
心里知道,大老爷对这位比府里那几个姨娘加起来都上心,这位也的确有真本事,琢摸着以大老爷这稀罕劲儿,赶明儿这位定是府里的五姨娘没跑了,而且,估计以后最宠的也是这位。
按说这位该高兴才是,毕竟一个丫头能混上姨娘,可不容易,若不是大老爷喜欢的放不下,估计至多就收个通房丫头罢了,可瞧这位的脸色,怎么看怎么不像欢喜的样儿,反而有些苦大仇深,小脸冷冰冰透着十二分的寒气,这瞧着也不像去会情人,倒像去找大老爷拼命的。
安然这般。让安远想说声恭喜套套交情都没敢张嘴,只一路引着安然进了滴翠轩。
刚进滴翠轩安然就看见侧面八角亭子里的安子和,不,应该说安嘉慕,却别开头不去看他,眼里却落尽了滴翠轩的景致。
即便心情极差,安然也被滴翠轩的景致经惊艳了,设计的堪称巧夺天工,引了一弯山泉,从院中绕过,院子颇大,有个小小的荷花池,连着的便是安嘉慕所在的八角凉亭,泉水从亭下穿过,进入到小荷花池,再从旁边的穿出去滴翠轩,汇聚到外头的荷塘。
故此,一进来便听见水声潺潺,加上院子里满眼的青翠,不亏叫滴翠轩,若是前两个月暑热的时候在这里住着,想必格外凉爽,如今立了秋,还下着雨,便觉有些凉了,却秋雨落在水里,起了一层淡淡的水汽,如烟似霭,却也别有一番巧妙之境。
如果之前,安然定会好好欣赏一番,如今却只觉厌烦,哪怕如此好的景色,如果可以,她也恨不能立刻就走,走的远远,今生今世都不再回来。
亭子里不止安嘉慕,还有两个眼生的小厮,看向自己的目光复杂非常,说不清是震惊还是别的,而且,并不陌生,可见是见过自己的,或许说,见过之前的安然。
安然猜是安嘉慕跟前伺候的小厮,之前为了装安子和,才没在跟前,如今没必要装下去了,自然该怎么着怎么着。
安然早就感觉到安嘉慕的目光,神经再大条,也不可能忽略从自己一进滴翠轩,就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何况,褪去了安子和的外衣,那些温柔,温和,早已荡然无存,剩下的唯有赤,裸,裸的侵略。
这男人正用一种势在必得的目光看着她,不用猜,安然也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林杏儿那女人果然了解男人,撇开所有没用的过程,男人对女人只有一个目的,上,床。
感觉气氛不大对,安远并未进去而是站在亭外躬身:“大老爷,安姑娘来了。”
安嘉慕的目光一直在这丫头身上,根本收不回来,这种状况下揭开真相,不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本想着再过些日子,让自己跟这丫头的再亲密些,等她喜欢上自己,他甚至想过,如果还不行,就以安子和的身份带她出府,到江南寻个山清水秀的小镇,离开冀州,离开安府,等两人的关系坐实了再回来。
到那时,这丫头便知道自己的身份,至多也就跟自己闹场别扭,总不会再想着离开,这会儿戳破身份,的确有些麻烦,这丫头的性子硬,真要跟自己对上,说不得,还要使些强硬手段才能降服她,如此,却容易伤情份。
他是真想要她,也想疼她,更想护着她,要不然,何必拐这些弯子,可这丫头估计不会领情。
想着,挥挥手:“都下去。”安远退了出去,两个小厮都只退到滴翠轩的院门边儿上,并未出去。
安嘉慕从亭子里出来,站在安然跟前,看了她良久,叹了口气柔声道:“别跟爷使性子了,你想怎么着,爷都依你就是,何必闹成这样,昨儿那般跑出去,我可担心了一宿呢,你身子本就弱,再淋了秋雨,不定要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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