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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阁老是出了名的护犊子。除了皇家三番五次,别人从来就不敢碰他的崽儿。老早之前,福王与庭芳的谣言,他就能干的出把祸水往福王身上推的事儿。何况现在他正火大的没有发泄口。世人都知道是平郡王害的庭芳,却是没有证据,奈何不得一个皇子。他本就对庭芳心疼的不行,先闻定国公欺负他孙女婿,次后得知定国公那傻x还敢嫌叶家女,登时就飚了。
老于官场之人,飚必然不是泼妇骂街。只消吩咐一声,收集定国公违法之证据,便是没有也能造出来。内阁首辅成心想整一个没实权的国公,“莫须有”就能制之于死地。恰逢此时,徐景昌辞呈得圣上批示,单单一个“可”字,毫无挽留。叶阁老出离愤怒了,他知道圣上在恼他们家“不识好歹”,我呸!真特么以为披上黄袍,就能玩弄天下之人?若不是叶家实在后继无人,叶阁老当下就想造反,简直欺人太甚!
徐景昌得了圣上的批示,立刻又去拿路引。办完一切,走到福王府预备告别,竟见到了秦王。
未及见礼,就被秦王扶起:“妹夫客气。你我连襟,何必生分?”
徐景昌已好些年没见到秦王,觉得有些陌生。秦王自然难见,他今日就是特意来堵徐景昌的。太子得知圣上的小心眼发作,立刻打发他出门。眼看要秋收,括隐却未完,当务之急是稳住叶阁老,省的他消极怠工。稍微漏了点儿,岌岌可危的赋税就更加没了指望。太子一边愁括隐与赋税,另一头蒙古人再次犯边,粮草都不知从哪处调集,京郊几处报了流民,兵部尚书又因贪污查办,牵连出一大串。正是焦头烂额,实在没力气展示储君之仁善,只得把任务交给了长子。
秦王比徐景昌大点儿,小时候在坤宁宫一处玩过来着。二人见面,连同福王,先叙幼年趣事,而后话锋一转:“妹夫此去江南,路途多险,小心为上。”
徐景昌恭敬的道:“谢殿下关怀。”
秦王笑道:“你还是叫我姐夫吧,不然都不知你叫哪个殿下。”
徐景昌只笑笑没说话。
福王道:“江南有什么艰险的?”
秦王敛了笑:“上月,流民袭击了苏州粮仓。粮仓里的谷子都烂了,流民更怒。说是宁可烂了也不与人吃。再有,湖南报科考舞弊案,秀才们聚拢闹事。总之哪哪都不太平。现如今,官道也未必太平,夜里万不可赶路。你要有个好歹,四妹妹可就……”余下的话不用多说。
徐景昌道:“是。”
秦王又笑道:“四妹妹,还不到十二吧?”
福王道:“她冬天生的。可不是不到么?”
秦王调侃:“哟,今冬接回家,还不能圆房,太小了。”
徐景昌道:“谢殿下吉言。”那熊孩子还真是脑子长的太快,身体没跟上。不过小有小的好处,大点儿,人家该防她了。却又想到,如今有那一等龌龊之人,专祸害小孩儿,庭芳生的好,可千万别撞上!想到此处,心里沉甸甸的。他想拔腿就走,又还要等表弟邱世子。想着邱世子那废柴骑马的速度,心里更着急了。
秦王住在东宫,不好在宫外呆太久。示好完毕,匆匆回去了。徐景昌问福王:“秦王殿下怎么想起我来了?”
福王指了指桌上的一个包袱:“他给的金子。”
徐景昌摸不着头脑:“为什么?”
福王摇头:“问你家老狐狸去,我看不懂。”
徐景昌忍不住劝了一句:“殿下,好歹上点心。现在不是由着性子来的时候。”
福王暴躁的道:“我不喜欢那些!快把你家叶小四逮回来,她才丢了,我底下的人就敢弄鬼!庄子上就敢给我报灾荒!”
徐景昌安抚道:“或许真是灾荒。今年气候不大对。”
“徐景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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