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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真就拿出了一本书坐到了旁边看,见自己的孙子开始用功,吕氏也不能再打扰他。
林芸希也没有坐,看着面沉似水的吕氏说道:“娘,听方妙说你找我有事?”听她问完,吕氏脸色更差了,几次想开口都闭了嘴,忍了好几次看的林芸希都有些纳闷了,有什么话这么难开口啊。
“老三家的,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但是毕竟还年轻,有时候想事情和做事情都考虑的不周到,老三现在不在家,所以我这个当娘的得替你把把关。”吕氏看着林芸希开口说道,见她听着,又继续说道:“兄弟妯娌之间难免会有什么磕磕碰碰,有时候你大嫂和二嫂说的有些过了,你这个当小辈的就担待着点,祖屋的事就那么算了,以后我不希望看到你还有方妙对你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有什么怨言,方妙人小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
吕氏从一个只知道哭只知道抹眼泪的人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林芸希有些不适应,这是在说合自己跟大房二房之间?呵呵,早干嘛去了,现在都已经闹成了这样,而且她也知道了那些人的嘴脸,再装作一副感情深厚的样子有意思吗?
不过她不相信吕氏喊她来就是为了这事,估计后面还有啥等着自己呢,所以林芸希恭恭敬敬的回道:“娘说的是,如果大嫂和二嫂说的有理,芸希自当是要遵从两位嫂子的话的。”前提是有理,这点如果吴氏跟吕氏能做到的话,她们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
吕氏并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见她一脸的诚恳,心里憋着的气却一点都没有减少,接着又说道:“上次发生的事情是个误会,你就忘了吧,但是也是应该给你提个醒,重要的东西放到屋里也是不安全的,你现在和方妙还有俩孩子住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娘心里实在有点不放心,我想了好几天都睡不着觉,莫不如将那些地契之类重要的东西拿给娘,娘给你保管,这院子一大家人,比在你那安全的多。”
终于说到重点了,林芸希默然,原来是想要地契啊,怪不得之前铺垫了那些话呢,不过她娘这话让她心里听着可真是不怎么舒服,自己放在柜子里的银子被吴氏跟刘氏算计到她们兜里,这是误会?重要的东西放到屋里也不安全,这个她可是真真的知道了,但是忘肯定忘不了,毕竟自己家人做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实在很难忘。
家里没个男人是她愿意的吗?到底是谁把方岁寒逼到了边疆,现在家里谁不清楚,吕氏担心的地方也挺奇怪的,担心贵重的东西被偷了却不担心她和方妙的安慰,这重点也是够偏的了,她也算是明白了,要地契嘛,肯定是知道了那枸杞挣了银子,这方元武被打回来了,轮到自己的婆婆上阵了,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条理清晰,不像是吕氏的作风,应该是吴氏在背后出了不少力吧,心里各种怒气,但是林芸希还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见她不回答,吕氏口气急了几分,“你切放心,是老三的就是老三的,我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个儿子,只要他回来,我就把地契交给他。”
“谢谢娘的好意,但是这地契就不麻烦您保管了。”林芸希抬起头看着吕氏一脸平静的说道。
吕氏也许说的是真的,但是她却没法保证方庆林和方元武不起什么心思,保管着保管着就得变了名字,林芸希知道方元武和方庆林这俩人为了银子什么下三滥的事情都能做的出来,所以这地契若真是给了她,肯定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你这是什么意思?”吕氏一听林芸希这话就变了脸色,她没想到她这个三儿媳妇竟然就这么拒绝了她,难道真跟老大家的说的一样,这里面有鬼?
林芸希缓缓的开口道:“娘您别着急,听我说,我也怕家里着了賊啊,感觉那些东西放到哪里都不放心,所以就把地契缝到了衣服里给相公捎到了边疆,那贼再厉害也不能偷到了军营里吧,比放在这里还要安全,娘,你说是吧?”
丢了银子的事之后,林芸希可算是上了一课,所以给方岁寒做衣服的时候就直接缝到了里面,她也不怕这东西半路丢了,反正里正跟他说了,地契这东西如果丢了手续非常的麻烦,必须得本人和里正去衙门去报备,然后再由衙门的人来当地核实,才能补办,方岁寒不回来,谁都没法,这样最安全不过了,现在看来这样做实在是太对了。
她不可想再经历一次自己的东西被人给莫名其妙的弄走的事情了。
吕氏听她说这话是根本不信的,去服役哪能是想捎信就捎信,而且还是去的那么远的地方,她以为林芸希这不过是托辞,不想交出地契,竟然想出这么离谱的理由显然这里面有鬼,一想到她方家的东西又改了姓,吕氏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怒不可遏的指着林芸希说道:“老三家的,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啊,你是不是把那地偷偷的过给了你娘家?啊!所以现在才不敢拿出来?”
吕氏这歇斯底里的一喊,屋外响起了“哐当”的声音,然后吴氏就跟着进来,见她婆婆正跟林芸希怒目而视,赶紧劝说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娘,你别生气,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可不能生气啊,要是气病了可怎么办哟,坐下坐下。”
说完吴氏把头转向林芸希,一脸正色的劝说道:“三弟妹,不管是因为什么事你都不能惹娘生气啊,娘的身子骨一直都不好,你要是还当自己是方家的媳妇就赶紧给娘认错,否则我这个做大嫂的可得跟你说道说道,我们方家可容不下你这样目无尊长的媳妇。”
这一顶顶的罪名给自己扣的,生怕自己能喘气,林芸希心里气的不行,但是脸上还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她真心感觉自己已经快精神分裂了。
整理下思绪,林芸希对着吕氏说道:“大嫂,娘,你们若是担心那地契更名换姓了,可以去衙门那里查备案,我自认为我做的事情都是问心无愧的,这地契确实不在我这里,但还是谢谢娘的惦记。”
说完林芸希眼睛盯着目光不停的闪烁着的吴氏说道:“大嫂,你说我不配当方家的儿媳妇,我想问问我到底是犯了那条纲律?”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吴氏冷笑着指着林芸希说道:“你去了县城那两天到底跟谁做了什么?而且还留在县城过夜,我告诉你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听吴氏提到这个,吕氏气的浑身发抖,好像再也忍不住了一般,指着林芸希大喘着气说道:“你对长辈不敬也就罢了,还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给我方家抹黑,不行,我宁愿让老三打光棍也不能让你败坏了方家的名声,老大家的,去请你二爷爷,我要休了这个不守妇道的。”
吴氏应了声,出了门,临走之前看了眼林芸希,一脸的幸灾乐祸。既然地契到不了手,那就把人给除掉,让她最后什么都捞不到!
林芸希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她们这是怀疑自己在外面偷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明明什么都没了解,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和冤枉,脑袋里的怒火横冲直撞,她甚至气的想休了便休了,这家人一个个的都让人感觉到恶心,她一个人也能好好的活下去,没必要再受这份气。
不过这个念头刚升起来,脑子里就闪过方岁寒的脸,不由得绷直了身体,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她不能放弃。
吕氏好像已经对林芸希死了心一般,闭着眼睛不看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显然是气的不轻,如果这人不是方岁寒的娘,林芸希真想揪着她的领子问问她,你有证据吗?她知道吕氏现在已经完全被吴氏给蒙蔽了,自己跟她说什么她都认为是狡辩,吕氏绝对是个拎不清的,否则她也不会送走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会因为十五两银子把自己的儿子给送上了战场。
没过多久,外面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很快,吴氏和方仲一起进来了,后面还跟着方秋兰和方庆林,一进来吕氏就像找了主心骨一样,看着方仲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说道:“二叔,真是家门不幸啊,没想到老三家的竟然会做出这样不齿的事情,我方家实在没法容下这样的人,你做主把她给休了吧,这都是报应啊,报应……”
来的路上吴氏已经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给说了一遍,怎么抹黑林芸希怎么说,什么目无尊长,和娘家勾结在一起骗她们方家的银子还有就是做出了不忠的丑事,方秋兰和方仲一个人都没有搭理她,就这样吴氏整整说了一路,方秋兰耳朵都不想要了,吴氏真是个唯恐家里不乱的女人啊。
刚一进来就被吕氏劈头盖脸的哭了一通,方秋兰心道你哭的应该是有了这么能整事的儿媳妇啊,看到林芸希站在那里,方秋兰上前跟她打招呼,惹来吴氏、吕氏跟方庆林的侧目。
“你先别哭了,有事解决事,哭有什么用。”方仲板着脸说道,冷冷的看了眼吴氏说道:“你娘哭成这样,你这个当媳妇的怎么还这站着,还不劝劝你娘?”
吴氏这才装作孝顺的模样去给吕氏顺气,小声劝道:“娘你别哭了,二爷爷肯定会给咱们做主的,二爷爷最是公正的,肯定将这不守妇道的人给赶出方家。”
见她一盆盆的脏水往林芸希身上泼,方秋兰看不过去了,看着吴氏说道:“事情还没有定论不能随便乱说,你们可是一家人,这样对三郎媳妇,不怕三郎寒心吗?”
没想到方秋兰会替林芸希说话,而且看那样子是想袒护她,吴氏哪里能让林芸希翻身,对着方仲说道:“二爷爷,您给断个公道!老三家的经常往县城跑,我们一开始都以为是因为有事,就没有在意,后来有人说看见了她跟一个年轻的男子在一起,而且那人是姓秋的,后来我们一打听,原来老三家的以前跟秋家有过婚约,后来不了了之,现在又和秋家的人混到了一起,而且那人还说当时老三家的当时衣衫不整,孤男寡女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吴氏脸上暗暗带着几分得意,真是老天爷帮忙,让她竟然知道这个事情,今天无论如何也得让二爷爷做主把老三家的给休了,只要老三家的被赶出方家,老三又在远在边关,就算没有地契那些地归他们也是合情合理。
方庆林上前一步走,瞅了眼一直没说话的林芸希说道:“三弟妹,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虽然被吴氏加油添醋的扭曲了不少事实,林芸希听出来她是把这次自己去县城和上次碰到秋家那对兄妹和那个素素小姐的事情给串到一起说了,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说自己与别人行了苟且之事,自己被休了,方妙也罢,自己苦心经营的那些东西也罢,她都想据为己有,别说现在林芸希已经把方妙和方安和当成了家人,她跟方岁寒的约定也不容许她此时屈服,吴氏胃口那么大,还真是不怕被撑死。
林芸希扬起脸,坦荡荡看着吴氏、方庆林和方仲,朗声道:“二爷爷,请您明鉴,我去县城当真是有事,确实有一次出了意外遇到了秋家的人,不过那只是个巧合,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人是秋家人,至于大嫂口中的衣衫不整不过就是秋家三小姐驾的马车刮伤了我的手臂,袖子被划了道口子而已,当时方妙和方安和也在场,我自认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更没有对不起我相公,所以问心无愧。”
“我前天去县城是因为相公托人捎了信回来,方妙和安和的那份我已经给了她们,喏,还有给娘的。”说着林芸希将怀里的信双手递给了方仲,“二爷爷,您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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