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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丫头行礼就退了下去。
薛诺听着外头很快没了声音,笑着说道:“这么久不见,陈嬷嬷还是这般利索。”
大长公主眼中带着笑:“她跟了我几十年了,没人比她更懂我心思。”
从闺中到出嫁,再到后来与安国公府决裂,陈嬷嬷一直都跟在她左右。
哪怕什么都不说,主仆二人也有默契,大长公主知晓她猜出了一些却不怕她会朝外泄露半点,而陈嬷嬷的缄默不询问也是如此。
屋中再无外人,大长公主朝着薛诺二人招招手:“快过来,让本宫好好瞧瞧。”
薛诺和薛妩上前。
大长公主仔细瞧着二人,不像是猎场时初知身份满心顾忌不敢打量,也不像是在陈家需要避嫌不敢靠近。
此时她仔仔细细地瞧着两人,恨不得能将二人模样刻进心里,待到目光落在薛诺明显不似她年纪该有的瘦弱,还有那完全不似过往的容貌。
大长公主忍不住就红了眼眶:“我还以为你真的没了”
薛诺蹲靠在她身前说道:“我命这么大,哪能那么容易没了?”她柔声道,“您别难过,我不是回来了吗?”
大长公主摸着她的脸红着眼哽咽:“蚀骨逆血的疼,每一次发作都会让人恨不得绝命,我只是听听便已觉得熬不下去,你到底吃了多少苦才会变成这般模样。”
薛诺眼中微涩,靠着她手轻蹭了蹭:“当时是挺疼的,可后来就习惯了,而且您瞧我这张脸难道不好看吗?”
“我可比元璟俏多了,不知迷花了多少姑娘家的眼,也就可惜我是个女孩儿,要不然我给您找一堆孙媳妇回来,保管让您挑花眼。”
大长公主本是流泪来着,听着她话伤感愣是被她弄没了大半,既是心疼又是好笑地捏了捏她脸:“你这脸皮倒还一如既往的厚。”
“哪里厚了,您摸摸,多滑嫩。”薛诺凑上前逗趣。
大长公主红着眼就笑出声:“皮猴子。”
屋中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松懈下来,大长公主也不愿为着过去的事让大家难受,她拉着薛诺坐在身旁,另外一只手便拉着薛妩柔说道:“这些年苦了你和你叔父了,既要躲着朝廷的人,又要四处替阿诺寻医问药。”
薛妩眉眼柔和:“阿诺于叔父如同女儿,于我便是妹妹,自家亲人没什么苦不苦的。”
大长公主想起薛忱待永昭深情,忍不住道:“你叔父他”
薛妩说道:“去岁病逝了,走时很是平静。”
大长公主哪怕早有预料依旧忍不住叹息,那薛忱满打满算不过三十来岁,“病逝”二字对于他那般年纪来说何等沉重。
不需想就知道薛忱早几年带着中毒的薛诺有多艰难,大长公主拍了拍薛妩的手说道:“他是个好的,你也是个好孩子,往后留在京中别怕,皇姑奶奶护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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