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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忠康顿恼:“陛下您瞧瞧,这是连老臣说都说不得!”
天庆帝见他气恼的样子顿时笑起来,倒没想到薛诺是这般性子,他朝着沈却说道:“你祖父说的没错,他是该好好教导。”
他看向薛诺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险些闯出大祸来?你就庆幸着朕那日在林间遇刺跟那墨条无关,且也未曾疑心过沈家,否则就你刚才那莽撞话,就算沈却他们本来无罪也被你一股脑都拖进了水里,连太子都得跟着你一起遭殃,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薛诺神色有些慌:“我不是故意的”
天庆帝见他像是被吓住了,这才缓和了神情:“朕知道你重情义,也不想让沈家遭殃,可有些时候也得先弄清了事情原委,若非知晓你不是故意的,连朕都得怀疑沈家和太子是不是跟你有仇。”
他但凡疑心再重点,或是有人早上了眼药。
就薛诺那话,沈家和太子都得倒霉。
薛诺被天庆帝训了,整个人跟霜打的小白菜似的,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安国公目光温和地笑道:“臣倒觉得这孩子冲动归冲动,心却是好的,也不枉沈家疼她一场,只陛下也别教训了,没瞧着眼圈都红了,这要是待会儿哭了鼻子旁人还不得说陛下欺负个小孩儿。”
薛诺顿恼,抬头就瞪安国公。
天庆帝见她炸毛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冯源站在一旁,眼看着殿中君臣和谐,天庆帝满脸笑意。
他心中一点点沉了下来,抬眼看着站在沈却身后的半大小子眸中全是暗色。
这个薛诺
坏他好事!
眼见着沈家捡来的这小孩儿三言两语就移了帝心,甚至让天庆帝说出未曾疑心过太子和沈家的话来,他心中泛着寒意,抬头时却是笑容满面:“安国公说的是,薛公子也是赤诚心肠,不过方才奴才是真吓了一跳,薛小公子冲进来那一脑袋磕得地板都差点裂了。”
天庆帝闻言笑出声:“可不是,回头还得让沈家拿银子来修。”
薛诺越发的窘,捂着脑门又缩回了沈却身后不肯露头。
天庆帝取笑了薛诺几句,这才说道:“行了,朕让人带沈正瑜父子进宫只是问话的。”他此时已经信了沈家不知情,神色懒懒地朝着冯源道,“那墨条既是你查出来的,人也带来了,你问吧。”
冯源看向一旁因为天庆帝缓和了神色早没了惊恐之状的沈正瑜父子俩,知晓今日之事恐怕再想圈了沈家入内已不可能。
殿中有人盯着,冯源自不可能动什么手脚。
他命人将搜出来的墨条取了出来,朝着二人询问。
沈正瑜瞧见那墨条果然是他之前带回府中交给沈长荣的,心里头还记着入宫前沈正咏说过的话,再加上旁边沈忠康和沈却都是神情轻松。
他隐隐知道自己不会有大事,跟着放松下来之后就老老实实地承认了不说,还一股脑地将是如何在衡云阁遇到陆弢,后来又如何得他青眼赠墨的事一五一十交代了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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