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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思思说完这句之后,又叮嘱我不要忘记明天下午送她去机场的事情,而后便也离开了这里……就在她离去的那一刹那,我第一次感觉波光粼粼的洱海,竟然是特别的凄美!就像是一种关系走到了尽头,只留下了美好的记忆,化作光,倒映在海面上。
……
杨思思走后的不久,我将已经成为废墟的客栈拍成照片发在了朋友圈里,我没有刻意去表达自己失落又苦闷的心情,只是很不舍的说了一声“再见”。二十分钟后,我终于带着不多的行李离开了这里,然后去了九隆居……
如果说,我在九隆居这个地方目前有什么收获,那就是瓶哥这个朋友了,他不仅去街外面帮我拎了部分行李,傍晚的时候,又亲自动手做了几个家常菜,并陪我喝了好几瓶二锅头。
瓶哥说,他挺高兴的,因为在九隆居这个地方闷了这么久,他终于等来了我这个能说上话的朋友。可是在我想和他聊聊,为什么放弃北京来到大理生活时,他却明显有所保留,不愿意将真实原因告诉我,这让他愈发神秘!
反正我是觉得,一个能在九隆居买得起五套商铺的人,已经人到中年,却没有一个女人陪着,这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不禁又想到了马指导,当时他也是这么带着神秘光环和我成为兄弟的;如今,也不知道已经揭开伤疤,直面生活的他,到底过得怎么样,而大理的生活也许就是这样,一个朋友走了,又会结交新的朋友,周而复始,唯一不变的,恐怕就是那已经融入进骨头里的孤独感,这和朋友多少并无关系,有时候仅仅是因为你看到了某个景,或者在傍晚的时候点上一支烟,莫名就觉得孤独了,但这种孤独也是分地方的,在大理的孤独更多的是带着一种迷茫的属性,而在上海时的孤独,却充满了压迫和紧张感,这两种不尽相同的孤独,如果一定要选一种,我情愿迷茫着……因为迷茫代表了未知,而未知才是奇迹发生的必要条件。
……
酒喝到一半,至离开之后很少联系的马指导,终于给我打了个电话,这绝对不是心有灵犀,恰好我想起了他,他就来了电话,我觉得这是必然的,因为客栈在今天被拆掉了,他一定想和我说几句。
我吸了一口烟,然后按下了接听键,马指导的声音很是低沉,他对我说道:“我看到你发的朋友圈动态了。”
“嗯,客栈被拆了,下午的事儿。”
马指导沉默,沉默是悲痛的表现。
好不容易通一次话,我不想是这种气氛,便笑着向他问道:“你最近怎么样?”
“说不上好,也不能说不好……好坏各一半吧。”
“怎么了?”
“感觉白露这么跟着我挺受委屈的。”
“她是心甘情愿的,应该不会觉得委屈……”想了想,我又说道:“你们还是先找一个地方安定下来吧,老这么漂着不是事儿。”
“还没找到舒服的地方。”
我以开玩笑的口吻,问道:“是不是在大理待久了,在哪儿都觉得不舒服?”
“大理挺好的,不想工作了,找个酒吧唱歌也能养活自己;郁闷了,在洱海边抽支烟,人也能通畅起来;新的地方,新的开始,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喜欢交朋友的人,这种性格会拖白露的后腿吧。”
“她不会这么想的,实在不行……等这事儿过去了,你们还可以回大理的嘛。”
马指导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便转移了话题,向我问道:“铁男和桃子最近怎么样?”
“他俩啊……他俩挺好的,桃子最近在酒吧找了一份调酒的工作,铁男虽然暂时没事儿做,但手上还有点闲钱,日子也能过下去。”
“那就好……铁男这哥们儿有时候喜欢意气用事,你多在他身边提醒着点儿,我觉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比他有分寸多了……必要的时候就拉他一把。”
“放心吧,我肯定盼着他好。”
“嗯……你也保重,凡事往好的想,千万别用思想把自己给困住了。”
“你这话说的有点深了,什么叫用思想把自己给困住了?”
马指导笑了笑,却没有给我一个具体的解释,然后便在沉默中挂掉了电话……我倒也没有过多的去揣摩他为什么会这么和我说,只是有点替他的状态感到担心,他不该担心自己拖累了白露,我倒是觉得,两人在一起应该是平等的,然后去共同患难,共同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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