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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猪……”
“没错,你看看野猪就知道了,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不是过几天就好?
你要信我,熬过今晚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一个月后,您又是一条好汉。”
云豹无力地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侄儿不会在这个时候祸害他。
“剪开一点布条。”
钱少少就拿着剪刀剪开了一截布条,云昭就开始用烈酒擦拭伤口……
或许是疼的已经麻木了,云豹就这样低着头看侄儿在自己的肚皮上做针线活。
他亲眼看着侄儿在自己的肚皮上缝了三层,亲眼看着侄儿将烈酒泡过的芦苇杆插进肚子,然后看见一些血水从芦苇杆子里流淌出来。
大明朝的第一场外科手术在病人亲眼目睹下完成了。
云昭看了那个大夫给云豹准备的金疮药,想了半天,还是没敢用,最后又清洁了一遍,就用开水煮过且烘干的麻布条子重新绑好了云豹的肚子。
“我听说,只要豹叔明日里放屁了,就活下来了。”
云豹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努力。
摸摸云豹的额头,没有发烧,这是一个好现象,如果发烧,云昭也没有办法了。
钱少少往外泼血水的时候,云福走了进来,见云豹肚皮上重新绑上了绷带,绷带上也没有血迹渗出来,就指指睡着的云豹低声道:“昏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云昭道:“睡着了。”
“哦哦,这就好,这就好……”
钱少少按照云昭的吩咐叫来了两个干净的仆妇,给云豹换了干净的床单,暖和的被子,云昭嘱咐仆妇们要注意云豹是不是在发烧,只要发烧,就必须要烈酒擦拭脖颈,腋下,大腿内侧。
云昭出了房门,天色已经微微发亮,那个把人当牲口医治的大夫没走,高傲的站在寒冷的院子里流着清鼻涕。
“刚才晚辈激怒攻心,冒犯了先生,还请先生恕罪。”
“无妨!”
云昭很谦虚的低下头准备迎接大夫的训斥,却没有听到,抬头看的时候,才发现人家已经走远了。
之所以在院子冻了这么久,就是等一声抱歉,如果等不到,以后云氏的大门他再也不会踏进来。
“憾破天干掉了吗?”云昭吐出一口白气小声问道。
“没,跑了,龙袍水死了。”
“憾破天的寨子呢?”
“拿下来了,粮库里面的粮食确实很多,就是担心粮食出问题,云猛这才没有连夜追击憾破天。”
“憾破天的家眷呢?”
“寨子攻破的那一刻,妻女被憾破天自己杀了,这家伙背着五岁的儿子跑了。”
“背着儿子跑了?看来这家伙没有找我们复仇的决心!
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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