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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居安一怔,过去拍他儿子的脑壳:“你瞎骂什么?”
王翦挥开他的手:“你做过什么?”
他一脸怒容,王居安倒是好奇,反问:“我做过什么?”
王翦噌地站起身,快要和他爸一般高。“你去找钟声的爸妈,我已经说过,我要回加拿大,你还去找她爸妈,”他重重呼吸,“你扔钱给人,我他妈这回是丢脸丢到家了。”
见儿子气成这样,多半是和那丫头之间起了大矛盾,王居安一时放心,好笑道:“你有什么脸可丢?要是那丫头还肯见你,那她是彻底没救,她现在不肯见你,说明她还知道点廉耻。当然,她那点自尊心足以抵消对你的想法。所以你不要瞧不起钱,关键时刻它能派上用场,什么人性感情,它就是试金石。”
王翦气道:“狗屁试金石,别把对付外面女人那一套搁家里用,你就是仗着有几个臭钱,玷污我的感情!”
“玷污感情?”他爸冷笑,“我的感情也被人玷污,我找谁说去?你要换学校,我就给你换学校,成绩不好,就给你找补习老师,学校不收,我给他们捐款,给人赔笑说尽好话。结果你不想高考想出国,我立马叫人办移民,我这样忙,还三天两头跑去看你,你自己算算,这几年,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精力多少钱,你不但玷污我的感情,你还玷污我的钱。”
王翦点头冷哼:“我知道,我花了你的钱,你心里膈应,看我不顺眼,我喜欢的,你就一定瞧不起,你瞧不起钟声,怎么就想上她表姐呢?她俩是不是一家子?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我正儿八经地追个小姑娘,是不知廉耻。你他妈满世界玩女人,今天上这个明天嫖那个,就是正常□,你自己身不正,有什么资格说我!”
王居安恼羞成怒,没多想,抬手就是一巴掌。
王翦当即捂着脸说不出话,狠狠瞪过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王居安胸膛起伏,好一会才平静,立马又心疼,忙去扯开他儿子的手瞧,左边脸颊已然浮肿,血水顺着嘴角流出来。
他更懊悔。
王翦用手背抹干血,使劲推开他:“别再跟我提钱,从今天开始,我他妈要是再用你一分钱,我就不姓王。”
他转身出门,王居安伸手去捞,没捞着。
老张就怕父子俩起争执,待门口一直没敢走,好说歹说把小伙子劝住。
王居安上前揪住他儿子,又被人甩开,他抹不开面子,气道:“你别跟我闹,要走就走,你这身衣服,还有钱包,银行卡,哪样不是我给的,把东西留下,以后想去哪我都懒得管。”
王翦硬气,撸□上的t恤摸出口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大步流星出了门。
老张着急,说衣服也不穿一件肯定会着凉。
王居安却道:“你别拦着,这孩子就是好吃好喝给惯的,这回一定戳戳他的锐气,他现在身无分文,我看他还怎么横。”
王翦离了家,往裤兜里一摸,还有百十来块,打算去姑奶奶家,想着那也是王家地盘,还不如找以前的朋友凑合下,又觉得狐朋狗友怎会有真心。
他有些伤感,只想灌酒。
到了以往常去的夜店,以前的那帮子人也在,一看见他就嚷:“这回好了,请客的人来了。”
旁边有个女孩瞧着他眼睛一亮,王翦也不在意,直接开骂:“请什么客,老子一分钱没有。”
别人不信,他就扯出长裤口袋给他们瞧,那姑娘捂着嘴直笑。
王翦随便抄起一瓶酒仰头就喝,被一伙计拦住,那伙计半开玩笑:“没钱你还喝?”
“滚!”王翦踹他一脚,“老子以前请你们灌了多少黄汤,喝你们这一回你就急了?”
那伙计素来看不惯他大少爷脾气,这回杠上,要夺他酒瓶,两人推推搡搡闹得不可开交,另几人过来劝架实则看热闹,跟前围一圈,惊动保安和服务生。
王翦正揪住人衣领不放,忽有人拍他肩膀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爸呢?”
王翦回头一瞧:“叔。”
王思危笑:“都别闹了,谁说我侄儿没钱,”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扔桌上,“王翦,带着他们好好玩,这一单我请。”
几个小年轻都乐,伸手去拿卡,王翦忙抢过来塞口袋里。
王思危将他的脸扒拉过来瞧:“怎么回事呀,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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