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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淮被她问住了。
这小孩,顶嘴的本事倒是一流。
“还有你那只猫,回头走的时候也带上,你去京城,它也去,陪读。省得人走了,还要给我留个麻烦。”
“我要走,猫也要走,我还想带上小叔,小叔和我走吗?”
裴景淮揉了把她的发顶:“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叶知让笑笑,躲开了他的手:“但我们依旧是家人,小叔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等我考上大学,你就在江边给我放一场最绚烂的烟花,我要最好看的那种。”
裴景淮收回手:“先报完志愿再说,别光想好事。”
第二天下午,叶知让犹豫着还是去了乐队的小剧场,路过巷中那家小卖部,铁门紧锁,就连门头上那块本就旧得发白的牌匾,都变得破破烂烂了。
门口石阶的角落还藏着一张圆形的黄纸钱,挺脏的,也不知道在这儿藏了多久。
叶知让没多停留,几乎是小跑着,推门进了小剧场。
很长时间不来,这里没怎么变样,只一些灯光设备换了新的。
小松的头发已经长到肩膀了,但他依旧不打算剪,准备等留到足够长,联系一下慈善机构,看能不能捐给患病需要假发的孩子。
老张的腱鞘炎总犯,他也不知道是信了哪家销售的鬼话,买了个据说能理疗直达患处的护腕,小松吐槽其实没什么用,纯是被骗了钱。
峰哥怕热,夏天刚有了影子,他就去理发店花十五块钱推了个平头,还被理发店的大姐忽悠着办了张卡,小松再次吐槽,他也是不明白,峰哥到底是被怎么忽悠的,能在占地面积还没厕所大的小店,办一张充值满三百送五十的理发卡……
峰哥嘿嘿笑笑,摸了摸自己的圆脑袋,又拽了拽身上穿的这件,前年常念在某夕夕花十五块钱给他买的米奇头白t恤:“嗐,这年头实体店的生意不好做,那大姐上有老下有小,能帮一把是一把。”
小松叹了口气:“实体店生意不好做,理发店不开实体店,他在梦里给你剪头发呀!”
这话一出,大家都笑了。
叶知让望向了摆在舞台靠后位置的架子鼓:“常念不在,谁打鼓啊?”
老张和峰哥对视了一眼,峰哥清了下嗓子:“之前有朋友来帮过一段时间忙,但这不夏天到了,人家自己的场也挺忙的,念子又回不来,所以……我们就又找了个新的外援,这人你也挺熟的是——小宋同学。”
叶知让一愣,老张笑道:“我们当时也挺意外的,没想到小宋还挺厉害,乐器玩得都挺溜。”
叶知让不说话了,峰哥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小叶,你和小宋闹别扭了?”
叶知让笑笑,摇摇头:“没有,我也挺意外的,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项才艺。”
宋霁川来得晚,他到时,演出已经快开场了,看见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的叶知让,他更是有些意外。
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被峰哥叫着去调试器材了。
演出正式开始,叶知让拿着手机,给常念录了全程。
她看着游刃有余的宋霁川,再一次不由感叹,一个人优秀起来,到底什么才是他的上限。
这个答案可能注定无解,因为宋霁川一直在向前走,他会一直优秀。
他没什么不好的,可叶知让喜欢的人——叫裴景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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