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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咱们躲在这儿怎么回事,干嘛不上去?”
“别吵,没瞧见驿站来了很多秦兵吗?”
“这么多兵,他们真打算将咱们主公软禁在秦国不成?”
“……也许这些兵是派来保护咱们主公的呢?”
所有人一下都齐齐地瞪着说话之人——你的脑子呢,难道安在身上只为摆设的吗?!
陈白起没理这群智商经常不在线的剑客们,她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这驿站设在内城南门边上,既不是什么重要的军事驻地亦不是什么设伏要点,哪怕此刻孟尝君暂居于此处,但此番秦国内外风雨如晦动荡不安,不置于派这么多兵在此处闲置着吧?
这时后方传来细微的动静,陈白起耳根一动,只见苏放不知从哪里给钻了出来,他一眼便看到了他们,朝他们使了个眼神,将人引到一处偏僻的巷子深处,那里有淡淡光线从民舍的瓦窑透出,照亮一角黑墙。
他问道:“你们也找到这里了?事情可有办妥了?”
陈白起见他先一步到达驿站,便知他有其它特殊信息渠道,便也不多问,只道:“你转交的信物已到主公手中,这驿站发生了何事?”
见他们将事情都办好了,苏放之前严峻的脸色也缓和了些许,他沉重道:“事情恐怕不妙了,之前有一队人护送了主公他们来驿站后便离开了,我便寻思着把守松懈,本欲闯进驿站与主公汇合,但不料还没安排妥,没多久便又来了一队人马将驿站给重重包围了起来,并严禁任何人出入,这些兵马不像是从秦宫调来的,倒像是赢稷手下的悍兵悍将。”
听到这话,便容不得陈白起不多想。
去而复返,重兵把守禁止出入,难不成……赢稷是打算反悔,不放孟尝君离开了?
忽然反悔必有缘由,去而复返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忽然,陈白起瞳仁一窒,莫非是……秦穆公连今夜都挺不过去了?!
按今夜的局势而判断,秦穆公若挺不过,然后明日再暴出公子虔身亡之事,这容易令人加以联想是否有人暗中做了手脚,为夺王位而丧尽天良,这意味着朝臣与秦国门阀大族皆会震怒,这等惹众怒的事赢稷若想登上秦王之位自不能担下,他最好是找足了借口将这事给推得干干净净。
若是如此,他会不会将罪责……直接推给孟尝君?
思前想后,陈白起觉得事不宜迟,比起明日等赢稷“可能”放人,还不如今夜便采取主动权,先走为妙!
“不可再耽误了,如今公子稷与稽婴等人皆有要事在身,恐怕亦无暇顾及此处,正好给我们留下一点宝贵的时间,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计划营救。”陈白起道。
苏放道:“你如何得道他们有事缠身?”
“赢虔死了,而秦穆公则病危,估计难以挺过今夜。”陈白起道。
众人闻言一惊,都不可思议地看着陈白起。
“这、这消息哪里来的啊?!”
这等宫闱秘事,但凡发生必会被掩得严严实实,不走露一丝消息,为何这“陈焕仙”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现在不是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苏先生,快做决定吧。”
苏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可有计划?”
陈白起老实道:“周详的计划自然没有,但刻不容缓,只当尽人事听天命吧。长话短说,今夜距天亮尚了二个时辰左右,这是我们唯一能够偷来的空隙时间,若苏先生有办法便立即去准备十数马匹、水与干粮。”
苏放颔首:“这事便交给我吧,可主公他们此时被重兵看守着,另外连夜通过函谷关若无将军以上凭证,谁来都不可能开门放行的。”
“如何将人带出来一事,我自有办法。”陈白起道。
苏放道:“我知你本事,好,你先前交予的信物足以让主公知道我等前来援救了,你只需报出你的姓氏,他便会信你。”
苏放交待了一句,便带上几人一道匆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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