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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莫名让人不寒而悚。
忽然想起官员们近日私底下对她杀人不眨眼的各种揣测传闻,他心惊肉跳地道:“太傅,吾乃文人,休得动手!”
太傅似愣了一下,她好脾气道:“放心,我暂时不打你,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暂时?
官员小心翼翼道:“要是……我不想回答呢?”
太傅眼神徒然一冷:“那我就将你往死里揍。”
嘶——
广大前辈们诚不欺我,此女果然并非善类。
动辄便是喊打喊杀。
前来闲话的官员此刻内心流泪满面,他想,在历任的太傅之中,唯有她是最恐怖的吧。
端着文职的碗,却干着武将的暴戾之事。
“您、您问吧。”
“赵国的事,秦国有没有参与其中?”
官员眼珠一转:“没、没有吧。”
“后卿中箭一事,是确有此事,还是你道听途说?”
“本、本官也是听人说的。”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那让你过来与我说这些话的人,是谁?”
最后一个问题猝不及防,官员险些就一口说了。
“没……”他眼神慌乱,一口不知该如何开口,说真话不行,说假话被她看出来绝对也没好下场。
呜呜……早知道就不来淌这趟浑水了。
“是我。”这时,稽婴从绿荫小道走了出来。
他挥挥手,那个已经吓得全身冒冷汗的官员立即飞快看了一眼太傅,尴尬又急切地行了一礼,跑了。
见到他,陈白起顿时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了。
“居心叵测。”
对此事,她只有这四字评价。
“陈芮!”
稽婴自赢稷逝世后便大病了一场,差不多隔了一个多月才上朝,此时他清减了不少,眼下泛青,眼神冷鹜。
他追上来,对她道:“你不是派人在探听后卿的消息吗?我特地找人来告诉你,你莫非还不高兴了?”
“你是好心?”
“不然你以为?”
“我以为你不过是想拿这件事情来试探我。”
稽婴一时没有说话。
陈白起停下来:“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派了人在后卿回赵的路上拦截了他?目的是让他耽误了回赵的最佳时机?”
稽婴闻言一讶,似没想到她一猜便猜准了。
她又道:“之前我与左相在市会相遇,当时我便觉奇怪,他马车停于闹市边侧不走,却见我而下车,想来便是有意结交于我。或许从那时起你们便在布局。”
稽婴并不否认,他提醒道:“今时不同往日,你现今已是秦国太傅,你的立场应当与秦国站在一起,过去你与后卿的事都该一笔勾销,至此与他形同陌路。”
“你倒是挺会替我安排。”
“陈芮,你可知天下有多少人在耻笑秦国,只因秦国破格让一个女子当了太傅?”
稽婴的话让陈白起一时有些沉默。
她当然知道,但这是一时的,她相信她会让天下人看到,她陈白起虽为女子,却是担得起秦国太傅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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