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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机立断,握弓的手一顿,便翻身跃墙而潜奔离开。
陈白起早猜到暗处有人在窥探,对付这些人她倒是不急,眼前自然是处理虎族的人更重要,她在脑中规划着每一步的棋路,并不急不缓地按照着它施行。
但下一秒她的心蓦地一紧。
陈白起有些心神不宁,她抬头望向之前鲲鹏离开的方向,她感知到她放在谢郢衣身上的感应蝶发生了变化。
具体是什么情况她并不知道……
她见鹿原大氏族们一脸有些想靠近又怕打扰她沉思的样子,道:“将所有犯下暴乱行径的人都关好,待我回来再一并处置!”
他们一惊,慌声到结巴:“太、太傅,你要去哪里?是还有事要处理吗?你、你不能再多留,就,就若是虎族还有别的什么帮手,如今我们伤的伤、死的死,只怕无能反抗,您……”
陈白起看着他们,明明她的年龄看起来那样小,是在场这些氏族大多数人的女儿或孙女年纪,但你在她身上却看不到任何稚嫩生疏的方面,她的沉着与稳重,无形之中便能带给人一种信服与安心,这是一件何等神奇又让人惊叹的事情。
“我不会走远,处理完事情之后就回,如今虎族暴乱已然平息,你们则可去处理余下的事情,至于虎族的事可能牵扯不止戎族,是以不可妄动,且等我返回再行处理。”
她隐约察觉到,或许虎族只是前头试探部队,她应该尽快问出虎族叛乱暴行的原由,但是……她也不能不管谢郢衣。
“那、那您快去快回……”他们根本不敢强硬地要求她留下,只能讪讪地道。
——
陈白起循着那人留下的踪迹追了上去,但却没有让他察觉,这一路来到了夏溪谷的梨花林时,看到了倒地的鲲鹏,她面色一沉,立即赶去,却发现它怏怏地一动不动,两只脚被一条铁锁链子锁着地面,想逃不能想飞不行,而之前与它一道的谢郢衣却不见了踪影。
果然出事了,陈白起深吸一口气。
她给它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外伤,也不像中了毒,估计是之前太过用力挣扎而导致的力竭虚软。
“鲲鹏,郢衣呢?”
它拿头顶了顶她,哀嚎鸣叫一声。
陈白起并不知道它在说什么,它只与谢郢衣心意相通,但看它这副伤凄的样子,谢郢衣定是出事了。
陈白起的脸色很不好,但她的手心很温柔,她轻轻地安抚地摸了摸鲲鹏的脑袋,视线漠漠地落在空气一处。
“你先在这里等等我们,等我找到郢衣便回来接你。”
它似人性化地听到了,点了点头,又拱了拱她,好似以催促她赶紧去找它的主人。
陈白起站起来,她这一刻心底是真的动怒了,额上银圣徽显现,玉肤如雪,眸如晦涩似海,声如妖临天下一般冷冽横肆:“躲在暗处的鼠辈,不如与吾来赌一把吧,当我数到百声,且看你们能否顺利从这片梨林逃掉,若逃慢了,被我抓到了……后果、自负。”
知道猫抓老鼠的游戏吗?
猫抓到老鼠时并不急着吃掉,而是用爪子不断玩弄着它,看它慌乱地逃跑又被不断地抓回,直到心灵崩溃绝望,再一口吃掉。
“一……”
“二……”
“十四……”
她立于高处,化蝶为一双荧荧燃火般辉煌双翼,如同一只翱翔九天的凤凰。
从她的视野可完全将这一片诺大如迷宫一般的靡靡迷乱纷飞的梨林看清,她看到西侧一方有一队黑衣人在快速地奔跑着,意图离开。
“……三十四。”
那支黑衣蒙面的队伍急喘如牛,奔跑时如同猎狗矫健迅猛,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他们也分不清是因为听到那声令人无处可躲的危险宣言之后,还是剧烈奔跑造成的。
但不可否认,当那一道如同索命的甘冽寒意声音在头脑盘旋时,那一刻,全身禁不住战栗,头皮发麻。
但他们只能一刻不停地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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