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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颦双眉,垂下纤潋的长睫,缄默不语,同时亦颇感头痛。
最近不知为何,常频频去想起一个已故之人。
想到这里,突然,相伯先生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为何觉得“陈焕仙”的这张脸如此熟悉了。
是昨日那名姑子……
相伯先生再仔细辨认这两人的区别,乍一眼竟有着七八分相似。
莫非那位姑子声称的兄长……便是这陈焕仙?
陆瑚见相伯先生久久凝注着陈白起却不言不语,心中咯噔一声,顿时紧张地不知所措,连陈白起都忍不住笑得嘴角生硬,以为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说了什么惹人怀疑的话了。
晴阳雪惹,略刺目痛,相伯先生久站不觉,突生一阵晕眩感,他朝前踏出一步,却不料整个人便摇晃了一下,看着便是准备不支倒地了,陆瑚整个人僵住,却是不敢挪出一步,而陈白起却一个迅步离原地,再眨眼一看,她已上前一把搀住了相伯先生的手臂,另一只手顺便接住了滑落的那一朵扶桑花。
“先生!”
相伯先生回过神来,意外并没有摔倒在冰冷的地上,反而觉得手臂处一块皮肤一烫,有一种不属于他,令他十分陌生的温度贴上,一抬眼,便看进一双隐忍克制,却仍旧透露着关切的眼神。
“你没事吧?”
与相伯不同,陈白起只感觉掌下的身躯就像一块捂不热的冰块一样,那种寒意透过厚沉的布料渗进了她的身体。
“先生,你没事吧?”
这时,陆瑚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过来搀扶。
而相伯先生却是在静默片刻,一个巧劲拂开了陆瑚伸来的手,却是一手覆上了陈白起温暖的手背,感觉手下的人一僵,不知为何,他潋滟的双眸微弯,唇色的艳异逐渐减褪,变成紫白色:“估计是不行了……”
虽说着玩笑话,但这种薄阳稀冷的天气还跑出来独自赏花,看起来的确是“病”得不轻。
陈白起又好气又好笑,她挣了挣手,却意外没有从病弱的相伯先生手中挣出。
她看向他,他的面容苍白而憔悴,再好的颜色也好像被岁月傲成一副行将就木之人。
不过一年,他的样子却还真有一种病入膏肓之感,难道他真的活不过二十五?陈白起恍惚了一下。
“先生今年几岁?”
相伯先生嘴角的轻漾的笑一滞,深深地回视着陈白起。
“焕仙,不可无礼。”
这时陆瑚反应过来,大声喝叱。
被陆瑚这一声惊喝,陈白起才知道原来她不知不觉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陈白起当即歉意地垂眸。
“先生见怪,焕仙只是……”
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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