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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起将姒姜的手扭到他背后,无视他脸色一变,哎呦假意痛呼的样子,语气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二哥,你知道的可真不少,可这样胡编乱造的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好,可好?”
姒姜不服气地抬脸,吓得一噎,眼眶一下泪意盈盈,如梨花带雨:“……我错了。”
她见他终于安份下来,便松开了他,又对相伯荀惑不好意思道:“我家住在海外,不算什么大地方,或说些许陋习延俗倒也是有的。”
有?
她是承认了?
相伯荀惑的心咯噔一下坠入谷底,面如霜风打似的。
这边解决掉了两人后,陈白起这才收起玩笑,看了一眼陈牧与沛南山长,不解地问道:“你们怎么出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沛南山长弯起嘴角浅浅一笑,不将方才他们这些人的玩闹话放在心底,他拱手道:“确有事在身,今日扰了陈小友的雅兴,望来日有机会弥补。”
陈白起赶紧敛身回礼:“不至于,先生若有事便先行离去,只是若有陈芮能够帮得上忙的,陈芮定不会推托。”
沛南山长听出她的真诚实意,从认识她以来,她好像一直都是个挺敏锐的性子,或许是看出了他掩藏在平静下的汹涌情绪。
他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拿她当一个亲近的小辈一样,轻声笑道:“你的心意我记下了,就先行告辞了。”
“先生慢行。”
陈白起起身,看了一下肩膀处,又转过视线,目送着他与陈牧一道离开。
这时,南烛也匆匆而至,少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越过他们,走到相伯荀惑身边耳语了几个字,相伯荀惑神色静了一会儿,便也一脸遗憾对陈白起请辞道:“本以为今日能与你好好叙叙旧,却没想遇上要事,下次再邀约陈芮,陈芮可愿入我府上一叙?”
陈白起微微颦眉。
刚教训完口舌是非的姒姜,眼见后卿又要上嘴来打岔,她也来不及多想,便先他一步出声道:“自然,与先生相识一场,虽时日不长,但却受益匪浅,再者陈芮父亲一向仰慕先生才识品性,若有机会陈芮会与父亲定会一同上门拜访。”
相伯荀惑听了这话,眸亮如夜昙盛开极短一瞬,又恢复如常姿态。
“那我便等你。”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后卿看起来面色不佳,颇有一种要开始兴师问罪。
陈白起完全不惧他,她眼尾一佻,眼神一压,便道:“你难道一路都在尾随于我?在秦殿内你故意设计我一出,如今不见任何悔改,这是还想对我乱发脾气?”
后卿一愣:“……”
自知理亏的他顿时都不敢再开腔了。
趁着他气焰被压下,陈白起马上又问道:“方才你们在包厢内发生了何事,为何他们都相继离开了?”
这事后卿倒是知道一些。
“应当是秦宫出事了,至于何事暂时还不明了。”他道。
“会不会是小乖?”陈白起下意识担忧起那个刚被送回家的孩子。
后卿也觉得事态不同寻常,连召左右两相同时入宫,这事值得他费些心思去探听一番。
“静待些时候,自会有答案的。”
——
接下来两日都在平静无波之中过去,无论是百里沛南还是相伯荀惑都没有回府,后卿也时常不见踪影,这整件事情都透露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氛,但这期间倒还是发生一件让陈白起提起兴致的事,那便是姒姜将她要的“路引香”的材料全部都凑齐了。
她不会制作线香或者柱香,便直接将它交给了姒姜,他这人虽易容时扮得粗糙,但贵族的奢侈生活也让他有条件都活得讲究,像制香炼香他都颇有心得。
他拿了图谱跟材料,出门半日不到便拿回十几柱“路引香”交给她。
陈白起拿到“路引香”后,却在开始考虑该怎么用,图谱上只有材料图样跟名称还有其制作方法,唯独没有详细使用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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