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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相国一直看着那个“猎人”,没反对亦没赞成。
他犹豫了一下,拱手道:“既是如此,便多谢姑子了。”
陈白起但笑不语,她看了一眼后卿,正好撞入他空若秋月般清明又理智的视线。
她顿了一下,道:“我会尽快回来的,你们先找一处隐蔽的位置等着,不必留记号,我自有办法找到你们的。”
后卿道:“一切当心。”
陈白起发现越与后卿相处久了,便越觉得舒服,他既聪明又能理解她的行事风格,他不会一味地以担心的名义一直劝阻跟劝说她,而是选择无条件地信任与支持。
这种感觉当真有一种遇上知己的默契。
她笑:“你的靴我还得替你取回,到底是新靴不如旧靴合脚,走起路来还需磨合。”
后卿闻言亦不由笑了。
“早去早回……我等着你。”
“好。”
陈白起挥了挥手臂,转头便跑开。
看着她的背影,婆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哎,猎人,你叫什么名字啊?”婆娑连忙追问了一句。
陈白起扭过头,笑咧开嘴:“我就叫猎人啊。”
——
哗——
午后一场大雨瓢泼而下,镔城一下便模糊了,一队人疾步于雨中,身上的蓑衣早已淋湿透了,雨水冲刷着他们的冷硬面目,他们一路疾奔,却分批地匿散落于各条街道之上,临尾,已不见一人踪影。
高处,长胜楼上,一个高大壮硕穿战袍的男子抱臂而立,他约三十岁左右,长着一张方脸,下颚骨方正,鼻梁高挺,一双锐利的眼睛高高挑起,从眼角至鼻梁处纹着一条腾飞的蛟龙,他薄唇紧抿,偏冷紫色,彰显着他生杀予夺的霸道与残忍。
“吴大家,你布置的阴阳环当真能感应到他们的行踪?”男子的声音粗嘎低沉,像被磨糙的石头刮蹭的声音。
他身后正站着一位穿着一袭从头罩到脚的黑袍人,此人干瘦矮小,微微驼背,他低笑了一声,像乌鸦的嗓子般干哑,他道:“放心,咱还没有在这种小事上失过手,城主无须太过忧心。”
“这一次孙先生下了死令,若不能完成任务,我十二城的名声便将毁于一旦,我如何能不慎重行事。”战袍男子冷厉下眉目。
“吴大家”桀桀笑道:“那鬼谷后卿的确是一个人物,所以孙先生才让我们这么多人来招呼他一人,可这镔中城的一计扣一计,一环接一环,哪怕一时杀不了他,亦可慢慢折损他的体力。”
“希望如此,先生不久便会来镔城,在这之前,必须将他解决掉!”
轰!
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的沉寂,道耀眼的电光把天空和大地照得通亮,随即雷声轰鸣,又是一道划拉半边天空的闪电。
十城城主蛰雷睁大眼睛,负手仰起头。
“这雨势……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吗?”
那个吴大家慢吞吞地走过来,摸了摸羊尖胡子,道:“这雨既能误我们,何不能误别人?况且,阴阳环不是以眼肉来寻人,所以只要他们出现在这片区域,便无处可逃!”
——
轰隆——
雷声像在耳边响起,陈白起一看“区域地图”便知已踏入了十城的红色危险地带,要将这片区域清扫出来,必须先得知道敌方的位置布局。
“怎么突围,只怕我们一探出头,对方便会一窝而上。”婆娑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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