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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人如何“张牙舞爪”台上的人根本没察觉,陈白起被拉近赢稷后,她便察觉他或许想做什么了。
他一手拽紧那只她亲手放入他手中的“人质”手,将它拉高,这时陈白起因于这个姿势便被迫更贴近那一具刚硬的男性身躯,而他另一只手则探前去摘她脸上的面具。
只是刚碰到面具冰冷的边缘,便被怀中的人一扭,她像一条滑腻而狡猾的泥鳅一般挣脱了他的怀抱。
她的手,亦也那一刻滑出了他的手心,令他空落的掌心一度惆然若失。
他面无表情,抬起头,用一双又黑又深的眸子看着陈白起。
她便俏生生地站在灯火阑珊处,她身上有灯火的光、有湖水潋滟的光,她的背景像旧时所著的古画卷,展开时有些模糊与泛黄了,她在他的眼中,离得近,又离得远,看得清晰,又看得模糊。
他听到她说话。
“妾这脸上的面具可是有来历的,不能随便取下,若谁要摘了它,那人便得娶我。”
她目若秋波,手指尖尖地划过那玉白面具的边沿轮廓,半似玩笑半似要挟的笑音,既动人又勾人。
娶她?
赢稷先是一怔,接着眉心一点点拢紧,颦眉,沉稳而尊贵的眉宇间透出一抹深思。
陈白起见他竟是这样一种反应,半是惊异半是懵逼——他不会是在认真的考虑吧?
“难怪如意坊湘女一直戴着这张狐狸面具啊,原来还有这规矩在。”一道爽朗又清俊的嗓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陈白起看去,只觉一名风光月霁的年青男子迈步而来,他身后跟着几名士袍打扮的中年人。
陈白起眨了一下眼睛,觉得这个男人莫名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稽婴笑转眸意,携着几位臣事一块儿走上来,便朝赢稷努努嘴:“我的大公子啊,你可不能有了新欢便转眼忘了旧爱,可怜见的,你的旧爱那一双美眸瞪你瞪得都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摇头轻叹,煞有其事的劝诫着,却又谁都能听出他那不正经的语气是在缓和气氛。
唯赢稷心底明白,稽婴在提醒他,让他别忘了今夜来如意坊的真正目的。
他抬眸,望向被赢虔的一众武士救下的如意姬。
那一众武士可没有赢稷的脚程快,慢落了一步导致她还是失足落下了水,眼下被打捞救上岸后,浑身狼狈凄惨,那散乱的发湿辘辘地贴在她受冻苍白的脸上,湿衣紧紧裹身,没了遮身的温度,她抱着双臂站在那里瑟瑟发抖,那若隐若现的红色面纱早已掉落在湖水之中,此刻,露出了一张明艳大方、却又青白幽冷的脸。
她不准任何人靠近,一上岸便见赢稷只顾着“湘女”,反而冷落了掉水的她,她也硬气,不声张、不离开,便这样静静地、浑身发颤地发狠看着他们。
此刻见赢稷终于舍得将视线投向她,她一下便冷下脸来,抿着泛紫的嘴唇,似在气似在怨他方才竟不顾她的安危,反而先去救另一个人。
但她一双美眸却又隐含着盈盈水意,眼眶泛红,又似在委屈与悲伤着。
一个冰美人不经意的示弱,那绝对是一计绝杀。
不少人瞧着,都一阵一阵地心疼了。
赢稷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麾,大步上前,大手一扬便它罩在了如意姬单薄发寒的身上,宽大的披风一下便将如意姬玲珑尽现的身躯完全裹住,不露一丝艳光。
赢稷没有说话,他的冷默寡言一如往常。
但如意姬却忽然一下觉得先前发寒的身子一下便暖了,她身上的披风有着他的味道,也有他染上的体温,而一丝余温却如炭火一下便熏红了她的脸,令她露出一抹娇羞笑靥。
她攥着披风的领处,将脸埋进一半入衣料内,娇滴滴地喊了他一声:“啊稷。”
“嗯?”赢稷垂着眸,从鼻处轻嗌一声。
如意姬咬紧下唇,只觉他这一声漫不经心却无意识透出的性感音调一下便令她身子软了一半。
这一刻,她忽然也不想问他为什么不来救她了,只要他还记得她,还顾着她,她便不跟他闹了。
不过……别的姑子胆敢勾引她的男人,她是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她的!
如意姬攥紧手心的布料,暗暗地斜视瞪向赢稷身后站着的“湘女”,那目光若斑斓的毒蛇,淬着毒液。
“这夜深寒重的,大公子,咱们还是先上楼找个房间,先给咱这娇美人换一套干净的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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