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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觅玉从跑步机下来之后,连打了三个喷嚏。她搓搓鼻子,肯定不是有人想她。
不远处划船机的男人一拉一放,口中爆出粗嘎的“啊——呼”声。但又不是正常音调,带着一种激情的难耐和躁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射出来。
一声喘气的“啊——吼”,让她忍不住看了过去。
男人手臂肌肉鼓起,他揪起背心擦了擦脸,抬头时看到了她。他嘴角上斜笑了笑,有意地开肩,胸肌耸动了一下。
她撇过视线。
要是孙燃在这衣服一脱,眼前这群男人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荆觅玉拿起毛巾就往更衣室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
走廊上,那位划船男倚在墙边,不知等了多久。他朝她露出笑容,“嗨。”
她没有应声,向他走去。
划船男先是自信一笑,之后却惊愕地看着她从他旁边走过,他转头,“嘿,美女。交个朋友吗?”
“我有男朋友了。”她心中加了一句:而且都比你帅。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途中,荆觅玉在熟悉的摊档买了一缸小金鱼。
到家时,刚出电梯,又是三声喷嚏。她再搓搓鼻子,应该不是有人在说她坏话吧?
她捧着一个小鱼缸,一手掏钥匙开门。
把新金鱼放进大鱼缸,她对着原来的那四条小金鱼说:“你们爹的牢饭快吃完了。”
倏地,她想起一件事。拨了电话,“老周,把晏玉的资料给我发过来。”
“就我上回和你说过的那些。”老周停顿了下,“他结交的朋友太杂了,越是这样,越难对付。”
“嗯,刁争柯和我说过。”晏玉起码不曾猥琐过。嘴上调戏她时,也只是痞气了些。
“我先说啊,他不一定是你最后的目标。”老周突然语气一转,“但是你横竖也那么多前男友了,多一个少一个都没差。”最后的尾音,还挺乐呵的。
他办事效率高,没几分钟,晏玉的资料就传了过来。
荆觅玉看了看。
芜阴晏家……她听过,但印象不深,因此先前一丝联想都没有。她对芜阴的回忆乱七八糟的,糟糕到不愿回忆。忘了晏这个姓氏也正常。
她把白色纸张抵在唇角,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时,脑海中有其他的事件窜出来。
昨天她接到了巩玉冠的微信,海报拍摄时间和地点已经确定了。第一组是在北秀商场的租赁摄影棚。第二组,则是芜阴的丽海湾。
丽海湾?她好像曾在那和晏家的谁曾经擦肩而过……是谁呢?
捶脑袋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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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清晨下了一场小雨。雨停之后,云层被白色大雾隔在高空之外。
这就是北秀的晨雾。撕不碎,扯不烂。
上午,白雾被阳光打跑了,风和日丽。
荆觅玉开车去往拍摄地点。
商场的车子排得满满的。她在停车场转了两圈,才等到一个空位。
刚刚熄火,巩玉冠的电话来了,“你到了没?我和孙哥在北中庭。”
“在停车场,就上去了。”她匆匆下车。
经过长长的的车道,她倏地停下来。
前方那辆车是晏玉那晚的骚红爆胎车。她天天翻看晏玉的朋友圈,知道他现在还在芜阴。
这车应该是葛婧之开来的。
巩玉冠和孙燃倚在中庭的栏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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