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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钰已经蹦蹦跳跳离开了。
院子里传来母子俩说笑的声音,那般轻松快活,生机勃勃,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半夏看着床头温热的饭菜,以及那只药匣子,眉头微微皱起。
她不过是个卑贱的奴隶,王妃即便要利用她,又何须对她这么好?甚至亲自照顾?
王妃付出这代价……有点儿大吧?
半夏也不清楚,究竟是贪恋这“温情”——哪怕这温情是虚假的。
还是想要弄清楚王妃对她好的目的,她竟留在梧桐院里,没有离开。
她趁着另一个丫鬟逢春过来探望她的时候,问了王爷的意思。
“王妃跟王爷开口,给你要了四天的假。”逢春说,“王爷起初不同意,王妃用一盒子矜贵的线香换的。”
“那线香据说连宫里都没有,王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偏对那香珍惜得很,可见贵重。”
“你是怎么得了王妃的眼缘的?”逢春很好奇。
半夏自己也很懵。
她值得吗?她有那么大的价值吗?
甚至让王妃去“贿赂”王爷?
而且,王妃都明目张胆地“贿赂”王爷了,还能从她这儿套出王爷的消息吗?
她先前所推断,王妃是要以温情收买她,借机靠近王爷……似乎也不成立了?
半夏本就少言寡语。
如今她疑窦丛生,更加沉默。
第二天夜里,温锦又过来给她把脉。
“王妃,您想让婢子做什么?”半夏终于忍不住问,“您想要的,婢子不一定给得起。”
“你给得起。”温锦笃定说。
半夏皱眉。
“嘘——”温锦忽然侧耳倾听。
半夏也惊觉,房顶有人!
她顺势就要起身。
“坐着别动!”温锦摁在她肩头,“冒然运功,有出血不止的可能。”
说话间,外头窥探之人,已经从房顶移到了后窗。
半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逢春这丫头干什么吃的?王爷叫盯着这院儿,她怎么放人进来了?
“王妃,婢子没事……”
半夏话没说完。
温锦一手按住她肩头,另一手从怀里摸出一只精巧的小弩。
嗖——地一声。
一只短箭,凌厉射出。
外头传来隐约的轻哼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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