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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东宇拿着香,对着乔远恒的遗像拜了几拜,看着那熟悉的慈爱面容,如今却与自己天人永隔,永远地定格在了那小小的相框里,他的眸底也不禁泛红。
“对不起,乔叔叔,我来晚了。”
短短一句话,却包含了他无数的感情。千言万语在一瞬间涌上喉头,可最终,也只能化为这样一句无力的话语。
人生的变化无常,人世的无奈心情,跃然心头。
他在遗像面前站了好一会儿,才将香插上香炉,又轻轻地抱了抱路芳,“芳姨,节哀,保重身体。”
“我知道的。”
路芳的目光,也始终痴痴地望着丈夫的遗像,长长的叹气,“我知道的。我现在还有女儿要照顾,以后我还要照顾我的小外孙呢,我会保重身体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滕东宇点点头,这才将视线,转向始终安静的乔君。
结果,却发现她的目光,在与自己接触的一瞬间,突然转离了--那模样,似乎是在刻意的避开他。
他眸底的神色,顿时深沉了一些。
不过路芳毫无察觉,只是拉着滕东宇的手,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与他闲聊起来,“东宇啊,你也是大半夜赶回来的吧?要不要先上楼去睡一觉,休息休息?午饭的时候,我再让小君喊你。”
“我不困。不过,我有些话想和小君说。”滕东宇的目光直接盯住了乔君,不给她躲避的机会。
乔君抬手捋了捋耳边掉落的发丝,淡淡点头,“也好。我也有话和你说。”
说罢,率先朝楼上卧室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静静往楼上走,一点也没有上次回家时,那种亲密甜蜜的感觉。
彼此之间那种奇怪的气氛,哪怕是这些天伤心过度而导致感觉迟钝的路芳,都能看的出来。
她当即有些莫名其妙地望向了宫帜,“宫帜啊,东宇和小君这是怎么了?他们吵架了?”
“我不清楚。”宫帜撒谎地摇头。
他总不能对路芳实话实说,说滕东宇和乔君此刻这个局面,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吧?
虽然,他也算不上是那个始作俑者。
顶多,是个帮凶。
连宫帜这个天天跟在滕东宇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路芳当即有些担心起来,不住地回头往楼上看。
“真的吵架了?唉,那也过了这好些天了,也该消气了吧?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没有隔夜仇的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想要起身去楼上看看:说真的,这几天她都沉浸在骤然失去丈夫的悲痛里,所以对女儿的关心,很少。
若不是今日滕东宇突然到来,她压根儿就没看出来,女儿有心事,或者是任何不对劲的情绪。
不管他们两人是谁先开始生气的,既然今天滕东宇亲自从y国飞过来了,那就说明是滕东宇先低了头。
男人既然先低头了,女人就该顺台阶下了,否则这生气就该没完没了了,一段感情也就迟早会在彼此的赌气中散了。
不过,她知道女儿的性格一向讲道理,不会钻牛角尖,所以她觉得,两人在卧室里这么久了,应该是冰释前嫌了。
打起精神,嘴角难得地扬起一丝微笑,路芳走去厨房,吩咐厨房今天中午多做几个菜,因为滕东宇和宫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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