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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猜她大抵连担心是种什么感受恐怕都清楚,心中知怎的,竟蓦地有些黯然。
夜连担心,满意等感受都懂,更遑要她去懂旁的更深层的情绪。
司函长生与夜并肩而坐,夜低头用长草编织着什么,长生则一直盯着夜,几乎未曾挪眼,司函看一阵,面色尤为复杂。
住在竹舍的些子,她早已将长生与夜的相处细节看在眼中,她身为长辈,又怎会看端倪。
司函对夜救治长生一事感怀在心,平素对夜亦很是尊重,但对她而言,有些事一码归一码。夜虽是她一家的恩人,但若她的宝贝长生也被人连花带花盆地端走,她决计是肯依的,尤长生天纯粹自然,她又怎么放心得下,非得盯紧可。
师清漪与洛神自里屋走来,瞧司函扒拉着后门的背影,二人悄无声息地走司函身边,师清漪更是将双手搭在司函肩上,身子压着司函的背,随司函的目光望去,轻声道:“姑姑,你瞧什么?”
司函浑身一悚,肃穆的模样差点被炸个粉碎。
她回过头看一眼师清漪,心中虽有气,但好歹是自家心肝侄女,自家种的花,疼还来及,只得默默忍,道:“瞧我家的另一盆花。”
言罢,眼刀又狠狠剜一眼立在师清漪身后的洛神。
洛神面色淡然。
师清漪瞧后院石阶上紧挨着的长生与夜之后,心下然,唇边泛起笑来。
洛神站在后头,她怕洛神的视线被遮挡,有心想让洛神也看一眼,便伸手,悄悄向后勾勾手指,示意洛神挨过来,与她一起瞧。
洛神瞥师清漪的手势,走近一些。
师清漪本意是让洛神压在她背上,但如此一来,师清漪就得被夹在中间,定是难受的,洛神便将师清漪的身子拨开,先让师清漪站在一旁,换自个攀着司函的肩,之后将师清漪揽过来,让她趴在自个身上。
司函在底下扒着门,洛神在中间扒着司函,师清漪在最上头扒着洛神。
司函顿觉肩背一沉,自然晓得是增加人的重量,也能猜是洛神也挨过来。但她并知师清漪与洛神早已换位置,还以为只是师清漪扒着她,便暂时没有吭声。
长生眼风瞥躲在门边上的那三人,越发想笑,轻声向夜道:“阿瑾和阿洛竟也来。”
夜瞧她的人多起来,并在乎,只是继续编织草蜻蜓。
长生那草蜻蜓已初雏形,道:“我能先拿在手中瞧一瞧么?以往我只过成型的草编物,并知具体构造。”
夜停手,将那周还是长草散开状态的草蜻蜓递长生手中。
长生将它举起来,看又看,又在半空中拿着它,自左边移右边,恍若那草蜻蜓从左翩飞右。
她般玩耍着,最纯的欢喜都写在脸上,眸光在灯笼光的映衬之下,显得越发粲然。
夜默默望着她,突然伸手,在长生脑袋上揉揉。
远处的司函:“……”
师清漪与洛神的神色也微妙起来。
长生浑身一僵,放下拿草蜻蜓的手,缓缓转过脸去,看向夜。
她先前觉得夜可爱,很想去揉一揉夜的脑袋,甚至去抱一下她,但她并敢般越矩。
现下她几乎敢置信,夜居然揉她的脑袋。
夜只揉下,便收回手,面上依然毫无半点波澜。
长生的一颗心怦怦直跳,问道:“夜,你为何……如此?”
司函扒门的那只手背上都现青筋,垂落在身侧的右手则紧紧攥成一个拳头。
夜道:“你先前说,你与九尾玩耍时,想揉一揉它的脑袋,抱一抱它。我方才觉得你与九尾一般。”
“与九尾一般,是什么意思?”长生心跳越发快些。
她在夜面前说过九尾可爱,以此来向夜解释觉得旁人可爱是何种感觉,夜此刻说她与九尾一般,会是觉得她……可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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