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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边,都是镇南候的军队,非他自家人,恐怕谁也不好压住。
恰好萧长煜是个练家子,虽意外走失几年,但小时候就跟着萧正风出入战场,还是值得培养的。
皇帝思考之后,便同意了,但他让萧正风留在京中养老,而萧长煜在明年,去往南疆。
这看似是说,京中大夫多,太医多,医术高明者多,实则是让萧正风成为人质。
萧长煜身边没有其他亲人,唯一个萧正风。
拿捏着萧正风,就是拿捏住萧长煜和镇南候全族。
萧正风明白皇帝的意思,并不推辞,谢过皇帝好意后,便留在了京中。
在圣旨传下的第二天,萧正风就雷厉风行,以谋害嫡子嫡妻的罪名,将小妾和庶子逐出家族。
而当天傍晚,就有人发现,萧正风的小妾张氏和庶子萧长远,死在城外破庙中,是吊死的,看上去像是想不开自杀。
一时之间,镇南侯府,成为全京城的谈资。
得知这消息时,萧正风正在服药。
他的身体确实大不如以前,有道是大将阵前亡,哪怕他没把命丢在战场上,可多年征战,受伤无数,伤痕累累,已是掏空了躯体。
年轻的时候,还能撑着,如今年纪大了,如山倒一般,轰然而下。
这也是萧正风急着将萧长煜寻回来的缘故。
他怕自己骤然倒下,偌大的镇南侯府再无人支撑,南疆的夷族更是虎视眈眈。
由不得他不考虑。
听到张氏与萧长远,死在了城外破庙,萧正风端着汤药的手一抖,与萧长煜极为相似的眼眸里,透出一股愠怒。
他将药碗往床边矮桌上一放,沉声道:“去把萧长煜给本候叫过来。”
“不必了,我已经来了。”萧正风话音未落,萧长煜便大步地走进来。
未等他说话,萧长煜便一撩衣摆,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
萧正风看的眉脚直跳,他沉怒地质问:“张氏和长远,是你派人下手害的?”
“是又怎么样。”萧长煜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懒淡地喝了一口。
见他淡定自若,完全不将此事放在眼里,萧正风心中的怒气顿时散了,有些无奈地道:“好歹他们是你的庶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我已经将他们撵走了,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向来心狠手辣,杀人无数的老镇南候,如今竟然跟我说,不要赶尽杀绝?”萧长煜觉得好笑。
萧正风脸色冷了些许。
却听萧长煜继续道:“果真是岁数大了的缘故。你莫不是忘了,如果没有谢家人,我早八百年前,就被他们母子二人联手害死了。当时我就在想,倘若我不死,有朝一日回到镇南侯府,那死的就一定是他们。”
萧长煜抬头,冷冷地看着萧正风。
“你将我叫回来的时候,应该就想到这一点才对。”
萧正风望着他眸中的冷色,仿佛看到过去自己的模样,不知该说什么。
萧长煜骨子里就透着狠辣,若不是这些年,谢欢一家用温情感化,他早就走偏了。
意识到这一点,萧正风长吁一口气,不知该说什么。
只对他摆摆手。
萧长煜本就懒得再坐下去,见状,甩袖走人。
皇帝将镇南候的爵位,赐给萧长煜,这几日他都得在西郊演武场锻炼。
这次回来,本只是听闻萧正风病重,才回来看一眼。
现下自然得回到西郊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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