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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瞧见谢欢时,有几个衙役,一下子就认出了谢欢,忙放下手头的活计,对谢欢抱了抱拳。
“谢姑娘一大早,怎么来了?”
“来办点事儿。”谢欢道。
徐皂头正好从外头进来,闻言,便朗声道:“谢姑娘有什么事儿,说说看在下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听着这些话,李大爷一愣。
欢儿丫头什么时候跟县衙的人,这么熟了?
这徐皂头素来是最不好说话的,却对她这般客气?
谢欢回头去看,正对上徐皂头那张严重没睡好,透着疲倦的脸。
他的脸上,还卷着一丝黑气。
谢欢笑道:“徐皂头昨晚没睡好?”
徐皂头闻言,脸上强打的精神,顿时耷拉下来。
他抹了一把脸,道:“别提了……”
何止是没睡好!
简直是遭罪!
昨儿,徐皂头原想着,和刘县令去苏品仁家,找谢欢时,问问谢欢,他们接触过僵尸的人,可有忌讳。
但,被刘县令一打岔,他就忘了。
回到家之后,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
徐皂头就觉着,自己浑身发寒,快六月的天儿,硬是冻得他发抖。
无奈之下,他就去泡了个澡。
但在泡澡的时候,他就听见有人在跟他说,不要下水,不要下水,危险……
徐皂头当即吓得一个激灵,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爬出了木桶,滚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时候,徐皂头听不见那声音,以为没事了,就松了一口气。
可他刚迷糊着睡着,就听见一道刺耳惨叫,有一个女声在喊:“别杀我……姑姑,别杀我,我是盼儿啊……”
徐皂头吓得浑身冷汗,睁开眼,就瞧见眼前有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浑身是血,脖子被人勒断了,只剩一下一层层皮肉连着,好不吓人。
在那之后,徐皂头就来觉得身边有人在说话,一会儿喊爹,一会儿喊姑姑,一会儿喊媳妇……
吓得他一整晚不敢睡。
徐皂头敢保证,昨晚是他当了那么久衙役以来,最怂的一晚。
他自个儿都不敢独处一间房,舔着脸去了父母的房间打地铺。
可即便这样,前头的惊吓太厉害,他也睡不着。
谢欢听徐皂头说了一下昨晚的经历,大约能够猜出来,那三个吓到徐皂头的东西,分别是何富贵、何盼、何大柱。
这应该是他们临死时留下来的恐惧残念导致的。
徐皂头昨天,是唯一一个,直接接触到了何富贵这个白僵的,还没有任何防护措施,身上必定残留了极重的阴气。
而阴物这东西,有个趋就性,他们喜欢往阴气更强的地方靠拢。
何富贵身上的阴气,本来就比何盼和何大柱两人的阴气,强了不少。
且他们仨出自一个地方,被困在密室之中,气息会相互牵引,那一缕残念,才找上徐皂头。
何富贵是淹死的,看到徐皂头下水,以为是自己,便拼命地喊不要下水。
何盼则回到被何婆子杀死的时候,一直叫喊。
何大柱心心念念着换了粮食回去给媳妇,才一直喊何婶子。
三魂都是无意的,却让徐皂头备受惊吓。
“说来,这也是你自己的错,昨日。我都说,不让你碰那东西了,你看看其他人,都没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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