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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上前,自不敢隐瞒说:“是郡主跟着凝姑娘出去了有一会儿的时候,大夫人便过来了,奴婢们只说是郡主睡下了,大夫人不过刚走,长公主就派了人过来。”
“奴婢们不敢欺瞒长公主,因此。。。。。。”
李式微听着春桃正说到这时候,面上的笑意凉凉,原好生握在手中的茶盏突的一松,连带着滚烫的茶水都“啪”的一声洒到了地上,偏正好溅到了春桃的身上,偏她一动都不敢动。
“谁是你的主子。”良久,李式微发问。
春桃道:“自是郡主。”
“可偏偏你是母亲派过来的,给你发俸禄的是母亲,照拂你一家老小的是母亲,所以你在本郡主分明说得清楚明白今儿出去的事情不想声张的时候,母亲不过一问,你们便乖乖的说了,是也不是?”她说这么长一段话,偏也不带喘的,直问得底下的三个婢子脸色发白。
周所周知,明珠郡主平日里可最是大方和善的主子,从不曾对底下人发火,今儿却是头一次了。
春桃神思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殿下也是担忧郡主,奴婢们亦是。”
“你们说的也不无道理。”她在上头还边点点头说,“只以前本郡主还小也就罢了,你们即便与母亲说了什么,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只从今往后却是不行了,你们得记得我才是你们的主子,即便是往后我出嫁了,你们跟着的也是我,拿着你们卖身契的也是我,若是不服的,自去禀报了母亲,我梦蝶轩里容不下你们。”
她们听着面色只越发白了些,当然晓得明珠郡主是不满她们不将她当成一回事,只是她们做奴才的,在夹缝中求生本就不易,尤其这上头的那位还是凤阳长公主,面前的这个又是明珠郡主,偏生哪个都得罪不得。
李式微看着她们久久都不曾说话,不免冷笑一声,就吩咐道:“来人,将春桃给带到母亲那边,就说婢子春桃,觑着本郡主不在的时候刻意行窃,我用不起这等人!”
若先前她们还不将李式微的话当成一回事,现在却明白明珠郡主这是较起真来。
春桃更是明白,依着凤阳长公主的性子,那自然是李式微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哪里还管她到底行没行窃,轻一点的也是直接发卖了了事。
不由得忙跪地磕头道:“婢子错了,婢子从今往后只视郡主为唯一的主子,只听郡主的命令行事,再不敢犯今日知错。”
既有了春桃的表态,其余人自也随着这样说。
可李式微依然不满意,她挑起春桃的下颚道:“果真?”
“千真万确!”春桃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既你这样说,我给你一条生路,且收拾行李去到凝儿姑娘身边,她独一个的在何府中,偏上头的何少夫人不是仁善的,我身为她的小姨,总是担忧的。”李式微的眼神突兀的就温柔了几分,“你是我身边的大婢子,行事又向来有章法,我是因为信任你才将你给派到凝儿的身边,你要好好的保护她,并何府中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并都告诉了我。”
不论前世今生,她所在乎的人其实并不多,何家的父母便是一个。
她困顿于如今的身份,不能侍奉于双亲,也只能这样了。
从明珠郡主身边的得力之人,不过一夜之间便要成了凝儿姑娘身边的婢女,这中间的天差地别让春桃颇有些不想接受,可相比于先前明珠郡主的雷霆之怒,她是敢怒不敢言,因此当李式微为她“可好?”的时候,春桃不假思索的就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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