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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至少不令人生厌。他到了年岁,壮志已酬,该娶妻生子了,但碍于不善与女子交际,接触最多的也只有她,所以将就将就,娶了她算了。
两大贵姓联姻,不带那么多私人情感,他不过是习惯性达到自己的目的,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什么恋慕……太遥远了,也许将来会有,但那也是后话,谁知道呢。
她越是气急败坏,他就越从容,“小娘子适合当我的太子妃,嫁给旁人是屈才,我这么说,你心里会好过一些吗?”
居上并不领情,“我不稀罕当你的太子妃。”
他听后也不生气,“旨意已下,若我不反悔,你就得一直当下去。”顿了顿又试着开解她,“陆观楼已经要与六公主成亲了,你这一片单相思都是枉然,何必再与自己较劲。你看,拆开你们,成就了两对,这难道不是双赢的局面吗?小娘子就不要生气了,看开些吧。”
一旁的药藤蓦然睁大了眼睛,发现太子殿下居然把她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作为小娘子忠心耿耿的心腹,从来没有如此英雄无用武之地过。
居上受了刺激,心灰意冷,不想再与他废话了,气咻咻道:“我真后悔,昨晚那颗石子打得太轻了!”说得对面的太子脸又冷了几分。
“药藤,我们回去!”她忿然一转,那轻柔的披帛绕身,绕出了姣好的曲线。
她大踏步出去了,凌溯收回了视线,针锋相对后他好像险胜,但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快乐。
正思忖,忽然见她又风一般旋回来了,夺过他面前的金铃炙,哼了一声,连盘子一块儿端走了。
他张了张口,心道这不是做来赔罪的吗,怎么又拿回去了?
那厢回到西院的居上将金铃炙全吃了,边吃边道:“我是热坏了脑子,居然打算向他低头!”
药藤并诸多婢女和女史眼巴巴看着她,从来没见小娘子这样生气过。
一时气恼,不知不觉吃了个半饱,后来实在吃不下了,把盘子往前递了递,“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大家只好替她分担了。
药藤也觉得这件事不宜闹大,回身对众人道:“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去歇着吧。”
待人散了方回来劝解,说:“小娘子,如今这饭都煮得半熟了,闹也来不及了,还是算了吧。”
居上的一颗心沉进了地心,惨然对药藤道:“我很久以前就悄悄喜欢陆给事,那日梨云亭相见,就差把事定下了,没想到后来会生这种变故。”
药藤想了想道,“就差说定便是没说定,只要其中一人变卦,这事就不成了。婢子觉得,人人都想出人头地,若有一条通天坦途放在面前,谁还不想走捷径呢。太子殿下有一句话没说出口,若是陆给事果真对小娘子一往情深,完全可以上疏陛下说明,难道陛下还会棒打鸳鸯吗?可你瞧,他与公主的婚事成了,说明陆给事更愿意当驸马,这么一想,小娘子就不该生气了。”
原本万念俱灰的居上,这时也冷静下来了,叹息道:“其实我不是遗憾自己与陆给事错过,是恨太子缺德,一次又一次断我的情路。”
药藤乐观地推敲,“可见太子殿下一定很喜欢小娘子,所以才费尽心机。”
居上干笑了两声,“他就是对我有成见,想尽办法报复我。”
反正不高兴,满腹牢骚,倒头就睡下了。这两日琐事繁多,居然忘了想家,待夜深人静的时候又格外委屈,这时候要是阿娘在,那就好了。
不过到了第二日,她又有了新想法,起了个大早,赶在太子出门前把他堵在园门口,厚着脸皮道:“郎君,你何时赴宴,带我一起去好么?”
凌溯瞥了她一眼,“那是公主的喜宴,你若是出面,恐怕驸马尴尬。”
居上说不会,“都是
一家人嘛,我去打个招呼也不为过。”说罢又别扭地陪笑脸,“再说我进了行辕,轻易不能出去,我阿兄与驸马是好友,他一定会参加的。到时候我正好能见阿兄一面,也解一解我想家的苦……再者陛下已经替咱们赐婚了,你带上我,咱们先在人前举案齐眉起来,难道不好吗?”
这话竟说得有几分道理,凌溯神情略微松动,只是还没答应,那双骄矜的眼睛又扫了扫她,欲说还休。
居上立刻明白了,“昨日的金铃炙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今日我再做一盘葱醋鸡,蒸在灶上等郎君回来,好不好?”
凌溯颇有故意刁难的嫌疑,“我不吃醋。”
葱醋鸡不吃醋,他在开玩笑吗?
居上暗里把他骂了八百遍,但因有求于他,只好耐心与他周旋,“那我给你做乳酿鱼,正好厨司有新鲜的羊奶,保管做出来鲜美无比。”
这回他没有再拒绝,但也没有说好,转头望了下天色,蹙眉道:“今日有朝会,我要走了。”
居上不好拦他,便亦步亦趋跟着他,边走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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