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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皇家厚礼（第3页）

领路的还是昨天在天牢外见过的赵虎。

此刻他换了身玄铁铠甲，腰悬佩刀，步伐沉稳，只是看向叶云的眼神里，除了那份敬畏之外，还多了点难以言喻的东西。

“七王爷，请。”

赵虎侧身摆了个请的手势。

叶云收回目光，面色毫无波澜，抬步迈入太鸿殿。

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药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腐朽气息，形成一种令人鼻子发痒的古怪味道。

厚重的明黄色幔帐低垂，隐约能看到里面躺着一道极其瘦削的身影。

“奴才等告退。”

赵虎朝叶云躬了躬身，示意殿外等候的几名禁卫军后退，自已也退了出去，并将殿门轻轻掩上。

殿内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灯芯偶尔爆开的“噼啪”

轻响，以及床榻上传来的，微弱的呼吸声。

叶云目光落在那床榻之上。

那是个极其苍老的人，头发花白而稀疏，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

他就那样静静地躺着，若非胸口还有极其微弱的起伏，几乎与死物无异。

叶云走到床榻边，静静看着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天云国的太上皇，叶天鸿。

关于他的记忆，早已在时光冲刷下变得斑驳模糊。

似乎有过那么一点温情，在遥远的童年。

但更多的是后来的疏远，猜忌，直至最终的漠视。

他被构陷打入天牢，这位父皇，自始至终，未曾有过一言。

父子之情？

或许曾经有过，但早已在那三十年里，被消磨得一干二净了。

此刻再见，叶云心中平静无波，甚至没有太多憎恨，更多的是一种纯粹的审视，如同观察一件即将彻底朽坏的古物。

“咳。。。咳咳。。。”

老者的目光在昏暗中迟缓转动，最终落在了叶云身上。

“七。。。七儿。。。你。。。出来了。。。”

声音气若游丝，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颤抖，不知是激动，还是别的什么。

“出来了。”

叶云的回应简短而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殿内再度陷入沉默。

叶天鸿浑浊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叶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愧疚，悔恨，无奈，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种种情绪在他那衰老的面容上交织闪烁，最终化为深深的无力。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

的声响，似乎想说很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化作一声悠长而无奈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