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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神君抬起头看着我。
“你因为封祟,元气大伤,大概是迷失了本性,陆川神君不过是想帮你,他有什么错?”
伤神君的眼神怔怔的:“他不该消亡——那一次他说,等把你的事情查清楚,他再来喝酒,那一壶酒,我存了几百年。”
九尾狐插嘴:“你要是不喝,拿出来,我老人家可以代劳。”
伤神君露出了一抹苦笑,盯着我:“你还是没想起来?”
隐隐约约,我记得那扇对着天河的窗户。
可剩下的呢……
九尾狐没有讨到酒,有些扫兴,看向了我:“这倒也是,那个时候,消失在你神宫里的,可不光陆川神君一个。”
他们都是因为跟那个时候的敕神印粘上关系,这才消失的。
所有的矛头,全指向了敕神印。
那个时候,整个天河,都把敕神印当做一个灾祸,除之而后快。
不知道的,只要敕神印自己——他等着,筹备天河的婚礼。
我忽然很想笑。
难怪真龙骨不愿意想起来——当时,是多痛苦的回忆?
伤神君盯着我,眼里想有希望,却又不敢有,像是压着一团火:“你刚才,说陆川神君,可能可以回来?是真是假?”
这得看天河主了。
我看向了那些天河主麾下的神灵。
“刚才,话只说到了一半。”我接着说道:“天河主,现在到底在哪里?”
刚才,烛神女刚把这件事说了一半。
烛神女伏在了地上,胸口上的大洞上,神气不断往外渗露。
说话的是这个下场,谁敢说?
我看向了一个梁柱:“愈神。”
那地方,有一道极其隐蔽的神气。
果然,梁柱后面,怯生生的露出来了半个人影。
“帮我个忙,”我盯着他:“把烛神女治好。”
愈神是一个极其胆小的样子,似乎最不愿意跟人接触,恨不得躲到谁也看不到的地方。
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了我这话,他居然点了点头——甚至,像是有点高兴。
“他也还记得你,”九尾狐低声说道:“是个老好人,你记得他么?”
记得——我想起了微弱的蝇鸣声。
在锁龙井的时候,我受了重伤。
那种痛苦,四肢百骸被穿破,鳞片翻卷,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
更痛苦的是,蚊蝇围绕在了伤口四周,生不如死。
但那个时候,一种温柔的神气落下,伤口忽然愈合,我没看清楚是谁帮的我,只看到一抹白光,从井口悄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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