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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蜕仙窟（第1页）

沈砚秋的脊椎在清明夜开始蜕皮。那些嵌在骨缝里的蛇鳞，此刻正随着春雨膨胀，将他的皮肤顶出无数个流脓的血泡。沈小满的残丹浸泡在祠堂的雨水缸里，丹纹中游动的蛇影每到子时便会爬出，在缸沿留下带腥臭的蜕皮残片。

当第一道春雷劈开祖坟时，坟堆里钻出七条白鳞巨蟒。这些蟒蛇的头顶生着肉冠，蛇信分叉处挂着青铜傩铃。它们用尾尖卷起沈砚秋的蜕皮躯壳，拖向新裂开的地缝——裂缝深处是座由蛇蜕堆砌的仙窟，窟顶垂落的钟乳石里包裹着历代蜕仙的干尸。

窟底的血潭正在沸腾，潭面浮着上千具蛇胎人俑。这些人俑的肚脐连着蛇卵脐带，胸腔是透明的薄膜，能看到里面跳动的蛇心。灰三姑的残魂从潭底升起，她的新躯完全由蛇蜕拼成，眼窝里游动着双头蛇胎。

"蜕仙礼。。。"灰三姑的蛇蜕手指轻弹，沈砚秋的蜕皮突然加速。血泡炸开的脓液在空中凝成《蜕仙箴》，箴文落地即化作带鳞片的蛊虫。这些蛊虫钻进人俑的耳孔，操控着它们跳起诡异的蜕皮舞。

沈小满的残丹突然爆出青光，丹液在潭面烧出漩涡。漩涡中浮起具水晶蛇棺，棺内女子浑身缠满蜕仙锁——这些锁链由蛇牙串联，末端拴着沈家七代人的头骨。当沈砚秋的蜕皮触及蛇棺时，棺盖突然炸开，棺中女子睁开竖瞳，咽喉处裂开道肉缝，钻出条生着灰三姑面容的蛇灵。

蛇窟突然剧烈震颤，窟顶的蜕仙干尸集体坠落。这些干尸的皮肤突然软化，在血潭中重组为蛇蜕煞妖——这怪物长着数百条蛇尾，每片蛇鳞都是张痛苦的人脸。当煞妖的蛇尾扫过沈砚秋时，他正在蜕落的皮肤突然活化，化作人皮蛇缠住煞妖的命门。

灰三姑的蛇灵突然尖啸，声波震碎三具人俑。人俑中爆出的蛇胎在空中结成《蜕仙阵》，阵法中央的沈小满残丹开始异变——丹纹裂开处伸出蛇类骨刺，刺尖挑着枚跳动的蜕仙丹。当沈砚秋的脊椎完全蜕出时，他的骨架突然暴涨，肋骨化作蛇牙刺向灰三姑。

血潭在此刻彻底沸腾，潭底升起座蛇蜕祭坛。坛上摆着五具正在蜕皮的柳仙像，每尊像的丹田位置都嵌着沈家女性的卵巢。当沈砚秋的蛇牙刺入祭坛时，灰三姑的蛇灵突然钻入蜕仙丹，丹体瞬间膨胀成肉球，表面浮现出《换仙咒》的血纹。

沈小满的残丹突然飞入肉球，丹纹与血咒融合成新煞。肉球表面裂开九窍，每个孔洞都在喷吐带鳞片的毒雾。雾中显现出初代蜕仙的祭祀场景——萨满正将活人封入蛇蜕，用蜕皮汁液绘制《五仙归蜕图》。当最后笔咒文完成时，祭坛突然坍塌，所有柳仙像的蛇尾纠缠成通天巨柱。

沈砚秋的蜕皮突然反噬，将他裹成具蛇蛹。蛹壳表面浮现出灰三姑年轻时的容颜，蛹内传出骨骼重组的脆响。当沈小满的残丹彻底融入肉球时，蛇窟穹顶突然降下蜕仙雨——这些混着蛇胎残肢的毒雨，正在将整座仙窟改造成活体蛇宫。

灰三姑的狂笑从肉球深处传来，蛇宫地面突然软化。沈砚秋的蛇蛹沉入地底，在血肉地脉中遇见母亲的残魂——她被蛇蜕缠成茧状，腹部插着柄生锈的蜕仙刃。当沈砚秋用獠牙咬断茧丝时，整座蛇宫突然痉挛，所有蛇胎人俑集体爆开，污血在空中凝成《堕仙令》。

黎明前最后一声惊雷劈中肉球，沈小满的残魂在电光中浮现。她的指尖燃起青色的蜕仙火，将肉球烧出裂痕。灰三姑的蛇灵在火中扭曲惨叫，最终被炼成枚漆黑的蜕仙丹。而当暴雨停歇时，沉入地脉的蛇宫废墟里，沈砚秋的蛇蛹正在裂开细缝，蛹内传出不属于人类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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