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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陷入沉默的十余秒里,许迎心乱如麻,理智和冲动正不断地左右拉扯她的思想。
她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茫然无措,一次随了本心,二次却又勇气尽失。
反正听到他还好生生的,她多少也算放心了。
许迎道:“你伤的不严重就好。
那,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
陈敬洲:“老婆,我疼。”
“……”
许迎不觉得他这声“老婆”
是喊她的,忽然就有些生气了,声音都忍不住的拔高了几分:“我说了,我不是管薇!”
陈敬洲沉默了几秒,嗓音沙沙的,说:“我背上疼。”
许迎又是生气,又是担忧,自己心里好一番挣扎,最后只徒生出满腹的无奈,终究放缓了语气:“……那你让医生给你开点止痛药吧。”
陈敬洲平静道:“高烧39度多,正在吊水,不能乱吃药。”
她着急起来:“那怎么办啊?”
他漫不经心:“不知道。”
“……”
许迎是一个外热内冷的人,待人一向温和,看上去十分的平易近人,比谁都好相处,可性情真正的底色却是冷漠。
她从来都不知道该如何关心别人,在示好的方式上,总显得幼稚又生硬,生涩的如初学走路的孩童,很难真正体贴到人心里。
绞尽脑汁的思索了半晌,也只说出一句:“你还是早点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陈敬洲:“我睡不着。”
人在身体不舒服时,情绪总分外脆弱。
陈敬洲觉得,这场高烧好像烧毁了他的理智,所有佯装冷硬,皆寸寸瓦解。
一心想求得她一点点的体贴与关怀,无比渴望着当下这似梦非梦无限期、无枷锁的久久绵延下去。
陈敬洲此刻虚弱的使不出多少力气,掌心却还是用力地攥紧了手机。
他一开口说话,嗓子就刀割似的疼,牵动着身体每一寸关节,背上每一寸皮肤,都难以言说的痛。
他紧锁起眉头忍了忍,对着手机那端的人,仍言辞冷静:“你陪我说几句话,我听着你的声音,注意力就不在伤口上了。”
这口吻又好似命令。
许迎听着这话,不知怎么的,脑子一热,酸溜溜的回了句:“你怎么不找管薇陪你说话?”
声音一落,陈敬洲那边没了动静。
许迎不知道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尽管自己心里有点委屈,可还是先遂了他的心意。
认真的思忖了一番,却没能想出个所以然,只好诚实的道:“……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又不是Siri。”
陈敬洲语气无波:“唱首歌给我听。”
“……”
许迎有点哽住,短暂的迟疑了一下,十分认真道:“你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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