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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上,温婉不仅请来了会皮影戏的老夫妻,还有两名擅口技者,能模仿各种声音。老夫妻手持皮影放在光源处,不断拉扯绳线,将画面投放到对面幕布。擅口技者则给男女主配音。
这可谓是最早期的露天电影。
“这个陈阿贵怎么能这样?亏得他还是读书人,竟被他表妹耍得团团转!实在是可恶!他根本不知,他那个表妹就是个佛口蛇心的东西!”
“就是啊!要不是看在这个陈阿贵小时候救过娇娇,娇娇爹娘本来不会同意这门婚事!以娇娇的身份,嫁个举人老爷都绰绰有余呢!”
“这老婆娘也真是的,新媳妇刚过门呢,就盘算起她的嫁妆来!”
“这陈阿贵什么时候才能认清那表妹的真面目啊?可恨,可恨!”
“哎呀,打她呀!打她呀!还手啊娇娇!”
“天爷,这表妹也太歹毒了!气得我心窝子疼!”
不得不说,温婉亲手打造的这出抓马大戏对于娱乐生活极度匮乏的陈朝人民来说,无异于是一场巨大的心灵震动。
“肃静!肃静!还看不看了!安静点!”
温婉却忍不住笑。
看吧看吧,你的脑子明明知道这是一坨屎,但是你的嘴巴却不相信,非要尝上一尝。
爽文打脸环节,这种低俗的、粗暴的、简单的多巴胺分泌,就问谁不爱?
反正我是土狗,我爱看。
温婉通过河岸反射昏暗的光线,偷摸用余光去看魏铮的脸。
嗯…手办看得还很认真。只不过偶尔面露嫌弃。
脚下欲走,又留。眼神飘忽,又定。
就说嘛,谁不爱看抓马大戏?
就连高岭之花钮祜禄魏铮也不能幸免。
似乎察觉到女子戏谑的目光,魏铮轻轻一笑,眸色如熠熠生辉的钻石,飘在他额前的那一条柳叶仿佛他的眉毛。
“温师妹…这剧本…谁写的?”
温婉笑,“我。”
“温师妹若做说书人,定能火遍整个播州。”
温婉毫不谦虚,反而问他:“侯爷不喜欢?”
魏铮不说话。
“觉得俗?”
魏铮摇头,认真盯着幕布上人物的跳动,“雅俗共赏。艺术不是曲高和寡,不是孤芳自赏,没有人的地方,便没有艺术。名家字画,古玩珍宝,只有少部分人能赏析把玩的,叫艺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也叫艺术。图个开心喜庆,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温婉一愣,随后不禁挑眉。
魏铮这答案,倒是出乎意料。
她还以为似魏铮这样含着金汤勺出身的人物,会觉得这种狗血抓马大戏俗不可耐呢。
怎么办,手办真是越看越帅了。
温婉笑得别有深意,“侯爷此言…我受教了。”
“继续看吧。”
而幕布上的戏码还在上演。
女主挣扎:“阿贵哥,你放我一条活路吧。”
男主冷笑:“想和离?休想!娇娇,你这辈子都是我一个人的!”
男主小厮:“好久没有看到过少爷这样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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