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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平县人都知道,温家酒坊是一滴酒、一壶酒都没有!
这几日,温家那位少东家索性关了酒肆的大门,将百无聊赖的伙计们都拖到酒坊后面灵山操练去。
一个摇摇欲坠的大企业,最忌底下人心浮动。虽说温婉已经精简人员,但手底下的人若是一直闲着,难免生出旁的心思。
全都给她操练去!
等一个个累成狗,累瘫到床上,一句话也讲不出来的时候,就再没有心思作妖。
这日,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驶过,经过某处村落的时候,便有那眼尖的村民招呼章季平,“老章,那不是你前东家的马车吗?怎么不上去打个招呼?”
章季平躺在竹椅上,晒着秋日的太阳,一手举着旱烟袋,一手教趴在石凳上的小孙子练字。
一听到“老东家”三个字,章季平面色不虞,挥挥手驱赶那人,“去去去,什么老东家,我现在就是一只闲云野鹤,早不管酒坊的事情啦!”
那人却一脸可惜,“哎哟,你不过六十年纪,许多比你年纪大上一轮的作坊大师傅都还管事儿。你要是还在温家,一个月指不定挣多少银子呢。”
章季平笑得轻蔑,“还挣银子?别把我老命搭进去就不错了。”
他指了指酒坊的方向,“酒坊自从交给那黄毛丫头后就没消停过!如今更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和程家打擂台,那不是找死吗?你看着吧,很快咱们平县就看不到温家酒坊这块招牌咯……”
温婉踏步入内,环视酒坊一圈。
所有物品被归置得整整齐齐,青石板冲刷得瓦亮,窗明几净,庭院里的花草也被翻新,看着有种蓬勃生机。
温婉很满意。
虽然目前酒坊一切停摆,但伙计们却依然保持昂扬的斗志,整个酒坊和她第一次来时看见的懒散颓唐景象不可同日而语。
很好。只要没失了斗志就好。她可不想手底下全是一群软蛋。
冯水根在后院盘点剩下的物资,见温婉过来巡查,便将自己昨日的发现提醒她,“少东家,我昨日盘点了库房,发现酒曲所剩不多。最多还能支撑到明年下半年。如今咱们和程家关系紧张,酒曲一事…您要提前考量。”
温婉点点头。
这还真是个问题。
不过目前温婉已经是虱子多了不怕痒,相较于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的温老爹,温婉显得镇定许多,“姑爷今日在酒坊?”
一提到赵恒,冯水根苦着一张脸,“在呢。这几日姑爷都在后山操练兄弟们呢。您若是去找他,可千万不要说我在这里。”
二十多岁的汉子一脸惊恐,“我怕他来抓我…少东家…我这几日天天做噩梦,梦里全是姑爷的脸,他拿着鞭子抽我,跟我说跑不完十圈不许我吃饭…少东家,我那黑心肠的继母都没这么虐待过我啊…”
这……
温婉看着胸前鼓鼓人高马大的冯水根,这体型…也不是不能放他一马。
恶魔东家温婉笑眯眯道:“不是你们自己说的,酒坊如今没有活计,你们拿着我这么高的工钱,内心恐慌吗?”
冯水根摇头如拨浪鼓,“那是俺们有眼无珠,不晓得姑爷的厉害…”
甚至他们几个私底下猜测姑爷从前是做什么的。
有说从军的,有说看家护院的,有说镖师的,还有说杀猪的。
这哪儿是什么赘婿啊,分明就是座大杀神啊——
温婉笑道:“行,我一定说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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