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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彻闻声转过身来,就看见敖宁踩着甲板上极少的空隙向他接近。
她好不容易到他面前,在敖彻伸手虚扶她一把的时候,她下意识就想要伸手抱住他。
可是看见甲板上来来往往的人影,她生生忍住了。只眼里流露出些许慌张的神色,问:“你可有受伤?”
敖彻手指捋了捋她颈边湿润的头发,身上衣裙也是湿湿的,道:“我还好,你呢?”
敖宁仰头看着他,有许多话想要跟他说,可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便简短道:“我也一切都好。事情办妥了,将士们也回来了。”
敖彻点头,道:“稍等一会儿,处理完这里我再送你回去休息。”
敖宁道:“我不着急。”
随后敖宁便也在甲板上四处看看。她听说这甲板上的黑衣杀手挟持了一个看起来像她的女子,此刻那些清场的士兵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黑衣杀手上,但敖宁却想知道那个女子现在在哪里。
后来敖宁在甲板的一个细窄角落里,于黑衣尸体的下面发现了一缕柔软的裙角。
她顺着那裙角摸去,一个个把尸体扒开,果真下面还藏着一个人。因为被敖宁发现,而瑟瑟颤抖着。
她蜷缩在一个水桶边,粗大的水桶本就挡住了她的大半个身形,因而才不容易被发现。
她低着头,发丝显得凌乱地披在肩上,遮住了她的脸。身上穿的衣裙,确实与敖宁衣裙的颜色相差无几,但样式却是不一样的。此时她又浑身沾满了黑衣死士的鲜血,早已辨认不出本来的干净模样。
敖宁站在她面前,声色平淡道:“把头抬起来。”
女子闻言身子一颤,继而僵着,反把头垂得更低。
敖宁手里拿着剑,用剑锋抵上她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
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她便不得不被迫抬起头。
苍白的脸色,如画的眉眼,即使脸上沾了几滴血,也无法掩盖住她曾经的温婉美丽。
敖宁没多少意外,不明意味地轻声道:“温月初,又是你。我本想放你一马,奈何你非要把自己作死。”
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温月初。
她为了引敖彻上船,竟照着敖宁的衣着和发髻打扮了一番。她以为敖彻一定会上船来,到时候船上这么多的杀手,定能让他有来无回。
可是温月初没想到,敖彻问都没多问,便直接命弓箭手朝船上射箭。若不是她躲得快,早已命丧在乱箭之下。
眼下她周边的船舷上,全是插满了乱箭,而她自己,躲得再快肩膀上也还是中了一箭。
箭支此刻还插在她的肩上,周遭都沁出了殷红的血。
温月初抬头看了看敖宁,视线又透过她看了看身后的敖彻,惨白地笑了笑,眼眶里溢出了泪,道:“事到如今,落入你们手里,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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