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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心中有刀（第1页）

当时正是饭后，在校场上，所有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钱大壮的身手大家是服气的，他也总是吹嘘说自己是正宗的十二路谭腿传人。

二人动手时，钱大壮耍着漂亮利落的长腿，耍了半天，苏杭只是欺身到近前，切了钱大壮咽喉一掌，十二路谭腿传人当即倒地翻滚，然后干呕，之后他再见到苏杭，总是不由自主地去摸自己的脖子。

李德公看了比试后说，把总的功夫就是杀人的功夫，再用点力，钱傻子就死翘翘了。

王雁伟去辽阳城里给每个士兵买了三套粗布衣服两双靴子，当做作训服。

七天后，按照苏杭拟订的训练大纲，各个哨进行自己的训练纲目，火枪手上午进行半个时辰的队列训练后，便进行体能训练和冷兵器、主要是腰刀的格击训练。

下午开始，三百人一起练习臂力，在枪杆前端吊一块石头，或跪姿或立姿，有了臂力才能真正练好枪法。

这样练习臂力半天，第二天上午练习瞄准，不再绑石头，端枪瞄准前面的靶子。

苏杭已经让人在校场南头修建了射击场，在一堵高厚夯实的土墙前，制作了木靶，上面贴着画了人半胸像的拼起来的纸。

下午进行装填和实弹射击训练，每人五枪，然后再练臂力练瞄准，再进行装填和实弹射击，如此往复。

在铳管寿命有限情况下，空枪瞄准找感觉是很不错的训练方法，苏杭是射击天才，知道练习射击不是必须实弹的，这有点类似古龙小说中的手中无刀，而心中有刀，但这可不是虚幻。

以前，苏杭的教官就让他们在睡觉前，想象自己端枪瞄准的过程，这种心理过程多了，实践中能提高自己射击成绩的。

另一边，步兵的刀盾兵长枪兵和弓箭兵，由张静波带领进行单独以及攻防配合的小组训练，他们的职责除了单独战斗，就是保护火枪手。

苏杭摒弃了那些纷繁的招式训练，让士卒只练习几招简单、实用而有效的杀敌技艺，长枪以突刺为主，刀盾兵除了防护，只练一攻一守的斜劈，战场上攻守瞬息万变，扯些花里胡哨的动作只会给自己带来莫大危险，弓箭手经过测试后，只留十名臂力准头都不错的。

又五天后，骑兵终于结束了在地上进行劈砍和枪刺的动作，去辽阳领回了战马。

王超是老行伍了，本来就是夜不收，苏杭不懂骑兵，见他心气很高，由着他自己去训练，骑兵主要以超长骑枪作为武器，辅以开山刀，其余就是在马鞍旁挂着一块骑盾作为防护弓箭所用。

十个小队日常进行控马，以及互相间的配合作战训练，他们比步兵还多了一项工作，就是喂养马匹，战马是娇贵东西，每日都在奔跑，不仅豆料要保证充足，每日训练完毕还要涮洗，还要定量喂给食盐，夜晚天凉还需注意给战马保暖。

这期间，不断有兵卒和平民来到小韩庄军堡，要求加入苏杭的队伍，苏杭提高选拔标准，又选了二十多人加入，留了五个作为亲兵，让鲁明带领训练，其余都扔到其他五个哨。

这其中就有在牛背堡打过架的贺豹贺彪兄弟俩，二人专程过来投奔苏杭的，“杜克显现在心气高了，也整日开始练兵，俺们哥俩瞧不上他，就来了。”贺豹道，不打不相识，苏杭就收了他们。

苏杭自己这些日子也没闲着，既然有了越来越先进的火器，他不可能去练什么弓箭大刀的，但想起上次和鞑子作战，将长矛当做标枪投掷出去，以自己的准头和力量，几十步内效果很好，万一火枪没有弹药了哪？

所以这些日子，他抽空就练上一会，感觉准头越来越好。

熊廷弼到任后，请饷请兵，明战略严军纪，修城防赏三军，一方面斩了逃跑将领严肃军纪，另一方面杀牛数百头，置酒千坛，蒸饼十几万个犒赏三军，同时，调派人手、督促士兵打造战车，置办火器，开挖战濠修筑城墙，他的命令坚决，有法必行，从上到下无人敢推搪违背。

苏杭有一次去辽阳城买书，顺便给新加入的士卒拿些甲胄，见城外正在挖壕沟，总数近万人的民夫如蚁群一般，在长十六里有余的辽阳城四周挖沟。

在城西上游处，也有大股人群在忙碌，据说那里在修筑护城河的闸口，东边也在修水口，遇到敌袭就开闸蓄水，很快便能将护城河放满水去，再于城外修三道壕沟，宽六丈，深两丈，用来隔绝敌兵，不使其能轻易抵达城下。

在严密关防的同时，熊廷弼派出身边的文官大员，开始巡视各处，一时间，辽镇士气大为提振。

……

八旗一个牛录三百人，正红旗牛录额真萨哈连的墩堡其实就是一个大寨子，住着他手下的三百部下和家人，以及汉人包衣阿哈，外围的木栅围墙有不少地方都朽烂了。

那天萨哈连带人追击明军不果，回来后大发雷霆，当即抽死了一个包衣阿哈解气，汉人奴隶终日干活，饭也吃不饱，人人都是瘦弱不堪，还要经常挨打。

李成梁活着时，女真在汉人面前服服帖帖，乖乖听话，正是因为那时的卑下恭顺，才有了今日残忍和狠毒。

萨哈连的牛录本来摆牙喇兵就少，一下子死了一个白甲，两个红甲，还有一个拨什库，奇承额是他手下第一勇士，拨什库苏和泰不但勇猛，指挥战斗也很得力。

可以说，那次明军袭击令萨哈连损失惨重，接下来的日子他一直想着复仇，但他不敢违背大汗军令，不敢随意越过界线，对明军发起攻击。

这天，甲喇额真海兰察召集萨哈连等五名牛录额真开会，最近南边明军不断派出小股部队袭击海兰察的防线，海兰察禀告了本部固山额真，达拉哈令他可以小规模出战，教训一下明军夜不收。

海兰察便让五个部下在交界地区设伏，狠狠教训一下近来有点猖狂的明军夜不收。

萨哈连却想着报复上次的仇怨，回来后，他找来一家五口被掠略来的汉人阿哈，让其中的年轻男子出去刺探情报。

八旗自从和南朝交战以来，便不断派出各种密探细作，收集明军情报，明军只要斩获了女真首级，必定大张旗鼓宣扬的，萨哈连要知道是哪部分明军做的，然后杀过去复仇，只要杀完人就走，也不算违背命令。

那个汉人男子离开时，萨哈连恶狠狠警告他，如果他敢背叛作怪，就杀了他全家。

……